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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332期2005年5月)
主題特寫:凌晨兩點半的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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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信子

「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這是第一條帶應許的誡命」。後漢班固《白虎通義》攷黜:「孝,道之美,百行之本也。」孝順是情義中美善之極、德行之本。

「啊呀!媽媽的手怎麼滿是厚繭呀?還有裂傷呢?」滿臉疑惑的弟弟,不解的看著面帶微笑的媽媽,「沒事啦!」媽媽嘴上這麼說,其實在這雙手的背後,卻背負著好多的故事。

「母親」的角色已不再是刻板中的定義了,可能是扮演傳統相夫教子的女主角、家中生計的倚靠,或是母兼父職的單親媽媽……,錯綜複雜的角色,以及家庭與事業的負荷。媽媽該是什麼模樣?

「我的母親」曾是國小五年級的作文題目,猶記當時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百善孝為先」,懵懂的當年相較於十三年後的今日,靜默的回憶那幕……,言諸於筆的感念乃是孝行感動了孝心;當下則反之。「母親的一生,不像一場戲,好似一場田徑跨欄賽。」今年,她終於跨越了最後一道阻欄,這場比賽足足跑了二十餘個寒暑。

每天凌晨兩點半,我們還在熟睡時,鬧鐘一響,媽媽便趕緊的起床,穿好保暖的衣服,騎著80cc.的機車在寒冷的外頭奔波,車子的左右兩側,用尼龍袋子裝著兩、三百瓶的羊乳,挨家挨戶的投送完才能回家。我想,媽媽每天都是鼓起最大的勇氣,面對著春、夏、秋、冬不同氣候的考驗。

夜裡,在鄉下的產業道路上行駛,她一直是把機車的車燈充當路燈用,墳場的驚悚、惡犬的追趕……等等,家人數不盡的憂心,然而,天上的神一直是捧在懷中眷顧著。早上七點多一到,媽媽回到家,又是忙碌的面對家庭主婦的生活。

下午四點,媽媽就開始填裝著明早要送到客戶家的羊奶,直到下午七點將羊乳推進加熱、殺菌的機器裡,這才完成前置作業。由於耿直、強烈責任感的使然,有一回因為加熱器故障,每晚母親躺下睡覺時,心中仍忐忑的迴繞著相同的問題:明天是否可以順利的將羊乳送到客戶手中。

她,今年48歲。94年2月28日的晚上還是跟二十年前一樣,把口罩、帽子、圍巾、鑰匙準備好,放在她覺得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母親唯一可以自己掌握的。因為當她一踏出家門,隨之而來的便是危險、不安、恐懼、驚慌。貨車(7年前才開車配送)上反覆播放的讚美詩歌,以及心中反覆唸誦的哈利路亞,是媽媽出門後唯一的慰助(提後一12)。

二十多年來,屋漏偏逢連夜雨的考驗在媽媽腦海裡盤桓,黑雲當空的夜裡,媽媽早已養成了習慣──眼睛所注視的並非黑色的夜空,而是夾縫裡的銀色月光。患難及考驗使我們一家人更加倚靠神,祂也一直不斷的教導我們一心倚靠祂,學習將所有的難處都託付給祂。神的恩典不能使我們逃避風浪,卻能使我們平安度過考驗;不能保我們不逢危難,卻能保守我們穩度彼岸。神不止息的愛,淋漓盡致地道出作媽媽疼惜愛子的眷意。

母親下定決心在94年過年後退休。感謝神,我們家三兄弟同心讚美,因為闖蕩二十餘年的母親,在神的眷顧之下,可以趁著身體依然康健的時候休息,可說是功成身退,也圓了自己心中的夢想:「終於可以輕鬆自在的陪著父親到各教會領會。」這就是她下一步所要走的路。

從我們家三個小孩呱呱墜地後,母親的雙腳自此就沒歇過,雙手也沒有鬆懈過(箴三十一22、27),從學走路開始,一直到小學、國中、大學……。即使工作後,陪在我們身邊的不單是嚴父的教誨,還有那雙溫暖的慈手,一路走來,她不曾放棄過我們,只是一再的給予我們鼓勵。

母親的愛可以有多偉大呢?在還沒想到答案時,或許有很多人早已熱淚盈眶。我想為人父母應該不單只是一味幫孩子準備好一切,更要讓他們感受到父母的愛。任何一次感受到的「母愛」都讓我們深深的體會,原來那「何等長、闊、高、深」的偉大,都是由「心」所流露出來的,不管是什麼樣的語言,只要用心,愛一定能傳達。母親她常說:「人不會因為獲得許多愛而覺得人生有意義,卻會因為付出許多愛而愈肯定生命的價值。」

神是愛我們的,祂的慈愛與恩典遠超乎我們所能想像,因為,我們從神所賜給媽媽的母愛就可明晰的發現;不但給我很大的勇氣與安慰去面對生命中的起起落落,更毫無條件的接納我們。

時常心存感謝與思念,父母親竟是如此的深愛著我們,還有天上那位代表著「真愛」的神,祂也是愛的源頭。我們應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他們、回報他們。今天因為認識了這位真神而讓我們家中縈繞著愛的真諦,也因此讓我們能夠在祂的愛中享有豐盛的生命與希望。期盼我們一家人、以致於教會,都能在神的牽引下一直浸潤於神的愛中,享有共同的福分。


作者: 水信子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5/01/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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