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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366期2008年3月)
見證見證:航海蒙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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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教會陳乾龍

在海上坐船,在大水中經理事務的,他們看見耶和華的作為,並祂在深水中的奇事。因祂一吩咐,狂風就起來,海中的波浪也揚起。他們上到天空,下到海底;他們的心因患難便消化。他們搖搖幌幌,東倒西歪,好像醉酒的人;他們的智慧無法可施。於是,他們在苦難中哀求耶和華,祂從他們的禍患中領出他們來。祂使狂風止息,波浪就平靜。風息浪靜,他們便歡喜;祂就引他們到所願去的海口(詩一○七23-30)。

1973年8月-1974年10月,及1978年8月-1989年1月,合計約十一年半的航海生涯,在海上度過三千一百二十餘天,共經歷十二艘船,蒙主眷顧保守,平安返回。

我是海事學校第一屆學生,學校規定在校三年結業後需上船實習一年才能拿到畢業證書。蒙主帶領,畢業後很快找到商船公司安排實習,公司並買機票讓我前往日本搭船,原本有人與我同行,卻臨時變卦,只好一人隻身到日本,感謝主,順利搭上船。

因為是不定期航線,第一航次在日本經過好幾個港口再到香港、再由沙澇越載原木回到高雄港卸貨,本來預計卸貨只要三天,卻因為原木中混有沉木且無法目視辨識,所以卸貨時間延長變成六天。

高雄港卸貨完成後,再開船前往沙巴東邊的拿督港。1973年11月12日下午到港拋錨等待停靠碼頭,半夜我肚子痛,一直跑廁所,痛到受不了才去找保管藥品的二副拿藥,吃了藥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代理行來,送我到拿督的醫院看病,才知是急性盲腸炎,且須馬上開刀。

當時執刀的是實習醫生,傷口很長約十公分,感謝神,手術很順利。在那裡語言不通,但因有華人,講台語、客語、華語尚可溝通,我在那裡遇到一位護士,是真耶穌教會亞庇教會的信徒,從她得知山打根、亞庇都有真耶穌教會。住了一週後出院,船不能等早已開走,代理行便安排我從拿督搭機經山打根到亞庇轉機到香港,再轉機到東京回船。

週五當晚住在亞庇旅社,我到服務台查詢真耶穌教會,但都查不到,週六到機場檢查證件時被擋下來,因為沒有日本的入境簽證,無法成行。下一班機是四天後,因此在四天內需辦好證件,但在那裡人生地不熟的,對我來說是很大的困難。坐上計程車,請司機帶我找了一間廉價的旅社,再度到櫃台詢問真耶穌教會在哪裡,感謝主,櫃台小姐竟是真耶穌教會的信徒。

問到教會住址後,很高興能去參加下午的安息日聚會。在那裡,中午時段很難招到計程車,等很久才有計程車出現,且是華人司機,我說要到風雨亭真耶穌教會,那司機居然對真耶穌教會不陌生,原來他的親戚裡有我們教會信徒,這一切都是主耶穌美好的安排。

感謝主,平安到達亞庇教會,同靈見我是外地來的信徒非常歡迎,會後弟兄姊妹都來關懷,聚會後的青年班聚會又邀我作見證。甘經文、甘經園兩弟兄邀我住他們家,於星期日先帶我到長執負責人的家裡訪問,並且星期一還陪同我去辦手續。

星期一我先和代理行聯絡,再到日本領事館辦簽證。日本領事館提出,若我到了日本,日本不同意我入境,勢必要遣返台灣,那麼就要先購買一張東京到台北的機票,並要看過我的傷口及船員證件;因此我購買了一張東京到台北的機票,順利取得簽證。之後甘弟兄熱心地帶我四處觀光。1973年11月28日離開亞庇當天,亞庇青年班很多人來送行,並資助我一些旅費,感謝主!願主記念亞庇同靈們的愛心接待。

在亞庇機場遇到台灣旅居日本的同靈吳姓老夫婦,他們要到香港轉機回台灣,剛好和我同機,在登機前他們關懷我的狀況,並建議我到了東京機場後,若公司沒有人來接我,可以住機場的東急旅館。因此我就在日本入境書的聯絡欄寫上東急旅館,並按老夫婦指示住宿東急旅館,當晚代理行人員才能找到我,並安排搭第二天飛機到大阪回船。

1973年11月29日平安回到船上,得知一同事因慢性盲腸炎在大阪住院,後又感染腹膜炎,在12月8日開船前仍無法回船。由我們兩人同樣患盲腸炎住院動手術比較,我是急性且在醫療設備較差的地區動手術,在主的奇妙帶領下,得以快速康復平安地返回工作崗位;同事是慢性且在醫療設備較好的地區動手術,卻感染腹膜炎無法返回工作崗位。真是感謝、讚美主!

1974年2月19日調船升職並遇到同屆同學同船,9月16-10月13日大阪港碼頭工人大罷工,船舶無法靠碼頭卸貨,因此有機會到大阪教會聚會,由森島寬弟兄接待,並參加大阪教會成立20週年紀念聚會。在收到入伍召集令後,10月15日船抵達名古屋港才下船,10月16日返回台北,10月18日入伍服兵役。

第三艘船(1978年8月-1979年6月),是兩萬六千餘噸的散裝雜貨船,這是我航海生涯中唯一遇到的基督徒船長,帶領我們這艘船西向環球一圈,航行中且安排定期的讀經團契聚會,雖然船上的基督徒只有三、四位,但每次聚會人數總有七、八位。船由美國加州滿載小麥,目的地是伊拉克巴斯拉港卸貨,當船行經巴士海峽附近,正遇到三個颱風夾擊──一個颱風在台灣,一個在呂宋島,另一個剛形成的颱風正在後方的太平洋。船長在團契聚會中特別提出為全船的安危禱告求主帶領,感謝主!得以順利通過巴士海峽,避過颱風路徑。

三十天的航行平安抵達伊拉克外海錨泊,碼頭等候六十天,卸貨後空船到南非裝載鋼鐵。在馬達加斯加海峽遇到長浪,船長又在團契聚會中特別提出為全船的安危禱告,因為本型船舶在遇到長浪時,就像挑扁擔一樣,浪峰頂在船中段時,船首船尾就懸空,浪峰頂在船首船尾時,船中段就懸空,在這種情況下,船很容易斷成兩截沉沒。感謝主!主與我們同在,讓我們平安地度過。

在南非裝載鋼鐵經巴拿馬運河到美西及加拿大溫哥華港卸載,到加拿大時公司來了人事派令──加油長在溫哥華下船返台,由我接任加油長。接著船裝載硫璜礦石到菲律賓卸貨途中,在日本門司港加油時,三管輪下船返台,由我接任三管輪(我在服兵役期間考取了三管輪證照,上船後即等待職缺)。

當1979年6月初通過國際換日線當天早上起床時,發現半邊臉神經麻痺,眼睛閉不起來,嘴巴歪一邊,無法漱口,說話漏氣。6月13日在日本門司港加油時因時間短暫無法上岸就醫,直等到6月19日抵達菲律賓馬尼拉港時才下船返台就醫。按醫師估計臉神經麻痺要治療二週才會復原,但我自發病後近兩週才就醫,卻在一週就復原了,真是主耶穌的眷顧與恩典!

第八艘船(1981年12月-1982年11月),是兩萬一千餘噸的散裝雜貨船,專跑遠東-中東航線,是我遇到最糟糕的老爺船,主機老舊磨損超限使用,掃氣室會堆積油泥,三、五天就會發生一次火燒,也因此每次到港錨泊時,必需勤加清除主機內部油泥。有一次我在主機內部滿身是汗地清除油泥工作時,手拿的工作燈居然漏電,突然的觸電且工作燈竟然吸住手放不開,心中一陣恐慌,連忙直呼哈利路亞求主救助!

我將手用力一甩,工作燈的燈泡居然破掉,漏電情況也就停止了。另一次在磨主機排氣閥工作時,左手滑入排氣閥開口處,排氣閥瞬間關閉正好擊中中指與無名指第一節,感謝主的眷顧與保守,僅掉指甲未傷到骨頭,相同工作情況者,則有人斷了手指。

第十、十一艘船(1984年3月-1985年7月,1985年10月-1986年4月),是十萬噸的散裝礦砂船,專跑南北大西洋航線,是我遇到最大的船,也是唯一期滿離開再回同一船工作的。按理說船大安全性高,然而我就在這艘船遇上了海難。

這艘船的最後一個航次,是由委內瑞拉歐瑞諾可河內裝鐵礦砂到德國漢堡港卸貨,當時歐瑞諾可河的枯水期已開始,水位漸降,加上水道資訊錯誤滿載出港,且出海口河道飄移,船底數次擱淺,好不容易快要出海了卻又擱淺,最後是退下來了,但船頭卻是錯誤的入河方向,此處河道窄無法掉頭,只好再進入河內寬闊處調頭再出來。

就在再出來的航程中再次擱淺,在退下來的剎那間水的應力打擊船舵,造成舵機四個油壓缸全破,整個事件真是難以理解。公司決定由遠洋拖船來協助,連船帶貨拖到德國漢堡港。

在等待遠洋拖船來時,本船先行將船舵軸固定焊死,避免拖行中無法控制方向。遠洋拖船來再將船拖到附近千里達加強船頭纜樁,以及伙食補給。一切就緒加強帶纜──除了纜索還有鋼索加上粗鍊條啟程渡洋。

途中數次斷纜且順利重新帶纜,但在西班牙與法國間的危險海域──比司開灣(無風三尺浪),海況不佳拖行無法控制方向,本船與拖船的相對位置不時的變動,拖船時而在本船的左前方,時而在右前方,有時還會平行而行,但前進的速度很慢。

終於斷纜事件又發生了,此時拖船船長立即通知本船所有人員穿救生衣應變,因為無動力的船隨惡劣的海況移動,若是船打橫與風向或海流成九十度將會發生翻覆,然而在主的眷顧與保守下,船打橫了海況也瞬間變好了,本船就四平八穩且平安的浮在海上,再次地等待救援。

此時由拖船傳來訊息──他們的船副被斷纜打斷腿,已通知直昇機來吊離送醫,且決定重新帶纜先行拖到西班牙做維修及加強作業,再繼續拖到德國漢堡港。公司也決定在西班牙讓緬甸籍的乙級船員先行離船返國,船到德國後,台灣籍的甲級船員再分批離船返台。感謝主的眷顧與帶領,我則是在最後一批離船平安地返台。

1989年1月結束了十一年半的航海生涯,每每回顧往事,主恩歷歷湧現,由衷感謝讚美主。我的心哪,你要稱頌耶和華!凡在我裡面的,也要稱頌祂的聖名!我的心哪,你要稱頌耶和華,不可忘記祂的一切恩惠(詩一○三1-2)。因為我的幫助從耶和華而來,耶和華要保護你,免受一切的災害,祂要保護你的性命。你出你入,耶和華要保護你,從今時直到永遠(詩一二一7-8),阿們!


作者: 新莊教會陳乾龍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3/01/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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