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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尾
登上台北飛往高雄的班機,此刻夕陽已將沒入跑道的盡頭,在距離冬至不到數天之際,夜晚總是來得快些。
儘管不是連續假日,737的機艙內仍座無虛席。環顧四周,或有閉目養神者,或有氣定神閒看報者。飛機緩緩滑入跑道,當引擎提高了轉速,機身飛向天際的當下,窗外也漸漸暗了。我喜歡白天搭機時,以全然不同於平日的視野,重新體會自己習慣的城市。此刻夜間飛行的景象:整片天空只剩下機艙裏是清醒的,寂寞的氛圍不在話下。
眼前的液晶顯示幕顯示目前飛機所在的位置。我想,一旦眼情北台灣地圖、整個台灣的地圖,以至於東南亞的地圖上顯示飛機圖樣之際,一個人學習謙卑的。在夜晚的天空中,在無垠的廣闊大地下,視野不能及於即將降落的目的地,我們卻知道那兒有個世界,一個或許熟悉,或許陌生的世界。
一直好奇飛機駕駛此刻的感覺。夜間飛行,目視地面或許不再能提供太大的幫助,機上的導航設備可能是安全降落的唯一憑藉。我忽然想起,在遭遇生活中各樣的挑戰之際,對於面前的困難,我們所能瞭解的,有時就如飛行在夜空中,眼見窗外時的感受一般。
或許憑藉著本身的經驗與思考,我們曾經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卻也可能跌跌撞撞,久而久之便學會謙卑,明白自己的限度何在。也許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感受了神的帶領,好像飛過雲層,飛過亂流區之後,最終安全降落,也油然升起一份感恩。
飛機即將在高雄降落。降落的前幾分鐘又遇到有點亂流,不過大型客機通過時並沒有太大的震動。隨著高度下降,地面上燈火點點,也漸漸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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