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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265期1999年10月)
主題特寫:[青年團契]921大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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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

主說:「你們出去到底是要看什麼?」
(9月22日那天,我到底看了什麼呢?)

出發


出發清晨五點半,開著大發1000 C.C.的小轎車,帶著三個小時前才剛備妥應急的糧食──礦泉水、泡麵……等,驅車前往東勢。

一路上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房屋倒塌、地面隆起,這些往日在電影、電視新聞中才看得見的畫面,如今卻清晰地映在眼前。隨著東勢鎮的逼近,發覺自己的心正一寸寸地軋緊、絞痛。

我所愛的台灣、所熟悉的山陵,在回國的那一天,居然變天了。曾多次遨遊的中橫公路、曾多次拜訪的山地部落,如今卻是滿目瘡痍、哀聲遍野。

到達


下車和師母緊緊擁抱的那一剎那,兩行清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感謝主,你們都平安!!」隨車帶來的一大箱早餐(這是早餐店老闆的愛心),馬上一掃而空。原來,那天早上,他們幾乎已快沒水可喝……。

支援


十點多開始,一批批外界的支援,隨後而至,慈濟、佛光山、世界展望會……等,許多宗教、慈善團體運來一堆物資:乾糧、水、棉被、醫療物品……等。看得出來大家的恐慌與缺乏,這些東西馬上被一搶而空。

街道


往昔熟悉的商店、老街,今已不復在。前面騎著機車的師母,手有些顫抖,經過她的指點才發現,原來高聳在二、三樓的商店招牌,今已與街道齊頭;停在騎樓下的車輛,一部部被塌下的房屋壓得車尾往上翹。

繞了東勢鎮一圈,仍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它真像極了戰後的廢墟,八成的房子幾乎全毀。

街道的一角,無助的老人坐在自家已毀的門口,眼神呆滯地望著來往搶救的車輛……。

停屍間


停屍間(其實是林務局已不用、破舊的木材工廠),充斥著唸經誦詞之聲、充滿著燒香普渡的檀香味,更擺滿了一具具已無氣息的屍體。

仁傑遇到了他國中同學,其弟弟亦在這場地震中罹難。仁傑說:「人的生命,好脆弱。」我不言一語,因為在我眼前的,是連做惡夢也不會有過的場景。出口處,還有幾具還未認領、灰頭土臉、七孔流血、蓋著白布的屍體。

午餐


在臨時搭起的遮陽篷架中,幫忙準備午餐。蹲在地上洗菜、切肉,這原是野外露營才有的場景,如今卻成為東勢鎮民暫時的生活方式。

香噴噴的大鍋菜是這災難時節,令人倍感溫馨的佳餚。

胡清珍傳道說:「感謝主啦!主耶穌要我們學著過曠野、帳篷的生活。」旁邊孩子們打球、玩樂之聲,將原住民自然、樂天的個性,表露無遺。

插曲


和師母、小君提著月餅,到附近各個臨時搭起的災民區中發送。看著師母,我心中淌著淚水,在驚恐之心仍未撫平之時,她必須堅強自己,照顧中心二十多名的孩子;在大家物資都一樣缺乏之時,她能善盡基督徒的本分,分配物資,以有餘補不足,不管對方是否為基督徒、是否為原住民、或平地人……。

洗澡


育信開著車,載著仁傑和中心的孩子,到河邊去洗澡。這條混濁的大甲溪,是目前東勢鎮民最寶貴的用水資源,看著眼前連接東勢與外界的「東豐大橋」,心中暗自默禱,別讓它再倒塌了!

夜晚


太陽漸漸降下,大伙兒趁著黑夜來襲前,張羅晚上住宿事宜。

剛剛送來的營帳,在月亮出來前的一刻鐘,合力搭起;今晚終於有個暫時歇腳的地方,不必又辛苦地在車上睡了。

發覺吹過臉龐的冷風,帶著幾分無言的淒涼。

後語


「去做對事情有幫助的事,有時比了解事實真相還需要。」這是吳豪傳道告訴我的。是的,在回台灣的飛機上,我曾向神祈禱,求祂在這國難當前的第一時間,能讓我盡一分心力,感謝主給我這樣的機會。

這一天,
我看到人性的溫情,
看到人與人的生死離別,
更看到許多神的恩典;
這一天,
我決定要和他們共度這段苦難;
這一天,
我立志要愛主更深。


(原[青年團契]1999年10月號)


作者: 百合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10/01/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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