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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謹
「所以你們當知道,神這救恩,如今傳給外邦人,他們也必聽受。」這是《使徒行傳》(又稱聖靈行傳)中,使徒保羅的最後一句話,伴隨著這句對羅馬猶太人領袖們嘔心瀝血的警言,肇始於五旬節聖靈降臨,以猶太人會堂為基石的宣道活動,有了另一個更美好的方向。
並且,以猶太人為基石的救恩時期,也從此轉向一個更寬廣的禾場。更有甚者,保羅這句最後的警言,竟然是千年後才得應驗的預言,宣告那已經深埋的外邦宣道靈種,在來日將要展現的末世收割榮美。
為了以色列人的得救,在聖靈感動、良心的見證之下,保羅透露出捶心肝的真話:「我是大有憂愁,心裡時常傷痛;為我弟兄,我骨肉之親,就是自己被咒詛,與基督分離,我也願意。」(羅九2-3)。
這位甘心為同族骨肉犧牲的使徒,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深受捆鎖不自由境遇之時,苦心積慮所籌劃,要藉著所租用的寓所,向猶太人的首領分訴宣揚主耶穌之道的因由(徒二十八17-28),竟然成為《使徒行傳》中,一路來記載福音宣揚的最後機會,宣道的記載在此告終。
這次的最後閉幕宣告,遙遙相對應於彼得受感,即席在五旬節時佈道的起始宣道(徒二14-42),這兩位使徒時代如柱石般的神僕一前一後的講論,框架出初代屬靈神國的史蹟。
在這次藉寓所的分訴宣道會中,保羅使盡了全身的解術,從早到晚不停地講論,從摩西的律法到先知的書,引遍《聖經》來論證神國與耶穌的事,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彼此不合、就散了。未散以前,在聖靈感動之下,保羅引用了神在《以賽亞書》中所宣告擁有多重應驗特性的預言,再度地判定了當下「頑梗不化的」以色列人(羅十一7)。
他說:「聖靈藉先知以賽亞向你們祖宗所說的話是不錯的。祂說:『你去告訴這百姓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因為這百姓油蒙了心,耳朵發沉,眼睛閉著;恐怕眼睛看見,耳朵聽見,心裡明白,回轉過來,我就醫治他們。』」(徒二十八25-27;賽六9-13)。
這項預言的首次應驗,結束了舊約時代的第一聖殿時期,同時,真神應許亞伯拉罕的「大國」(創十二2),並且藉著大衛的手來成全這個選民地上之「大國」(撒下八1-13;王上四20-28),也從此斷然告終。
其實,暮年時自覺被澆奠在祭壇上的保羅,已清楚明白地告訴了年輕的提摩太:「因為時候要到,人必厭煩純正的道理,耳朵發癢,就隨從自己的情慾,增添好些師傅,並且掩耳不聽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語。」(提後四3-5),這個關乎以色列人「被折下來」的悲慘厄運(羅十一20),在耶穌基督的《啟示錄》中,得到了讓人怵目驚心的證實,原本是真神選民的聖會,主耶穌曾在裡面讀經、教訓人與行神蹟,使徒保羅亦曾以此為宣道的原始起點,但是,尚不到一甲子的工夫,古時那充滿神恩人愛的「猶太會堂」,此時此地,竟然淪為專事毀謗、撒謊的撒但所糜集掌權之「撒但會」(啟二9,三9),這種歷史性的悲痛,早已刺透了幼年受召耶利米先知的心,讓他不斷地哀鳴:「我的肺腑啊,我的肺腑啊,我心疼痛!我心在我裡面煩躁不安。」(耶四19)
自從猶太人在救贖恩典的路上漸行漸遠之後,出現於第二世紀中葉教會歷史文獻中所謂的《十二使徒遺訓》,記錄了與使徒時代得救真理有所不同的改變:一為洗禮方式的妥協與改變,二為與「奉主名」平行的「奉父、子、聖靈的名」施洗之興起;再者,在孟他努(Montanus)於公元156年抵達羅馬之前,五旬節時降下的應許聖靈已經離開當時的「大公教會」(Catholic Church)。
從此之後,主耶穌所帶來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蔭裡的人之「清晨的日光」,暫且隱入不配世人的蒙障之上,等待「時候滿足」的再度呈現。
使徒時代結束之前,主耶穌基督早已藉著祂的老僕人約翰,將「必要快成的事」指示祂末世之時的眾僕人(啟一1),並且異象中拿在坐寶座者手裡用七印封嚴的書卷,把祂的末世經綸呈現出來。
在配開這書卷之羔羊一一展開這七印的當兒,我們也得親眼看見那「從日出之地上來,拿著永生神的印」(啟七2)之神的使者,這正是二十世紀初葉進入末世的當今,真神降下晚雨聖靈,設立以外邦人為福音主體的真耶穌教會,並且藉著她展開末世的宣道事工。
神國的降臨是歷代以來真神的宿願,全能者的這個心願,將在《啟示錄》中看到最後實現的美景,正如末後號筒吹響之時,天上的大聲宣告:「世上的國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國;祂要作王,直到永永遠遠。」(啟十一15)。
從《創世記》萬物的緣起(創一1),到《啟示錄》神國的成全(啟十一15,十六17),一前一後勾勒出神在人世間的歷史線段,也就是「神的國」降臨在地上的完整過程。此期間,歷經了萬民祭司的時期、亞伯拉罕大國的應許與應驗、造物主親自道成肉身帶來屬靈的國度為主軸、初期以猶太人為中心的使徒教會,以及末期以外邦人為主軸出自東方的真耶穌教會。
末世時期被揀選進入真耶穌教會的你我,何其有幸,其福勝於古代的先知、義人,媲美於使徒時代的使徒與聖徒們,相對地,「直到地極」為主作見證的歷史使命也正落在我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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