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影響我的……

蕭瀟

之一

那是個很偶然的機會，我們聊了起來。平時，我一直是很服他的，不管那一方面，總是如此。我們談禱告，談靈界的事。其中，他曾說了些話令我難以忘懷。他說：「常有人問起我，為什麼不走常人之路。事實上，有時候我也想過，不知該走那條路，但我相信神會開路的，而且─我常以保羅的心志自勉。…」我愣住了。然而這句話，一如這個人是令人難忘的。「立志學保羅」？！

之二

我是真懷念他。當他在教會時，老以哥哥自居，我也順著如此稱呼他。但每回和他說話，我總是咬牙切齒的。因為他從不說我好，老是指責我，這裏不好，那裏也不對，氣得我跺腳又哭泣。他卻依舊本性難改。記憶中他唯一令人不生氣的話是有一回大夥聊天時，我說：「以前聽道總似乎沒知覺，不知怎麼地，現在卻是欲罷不能，以前覺得傳道講得沒什麼，如今卻常會聽道而哭泣。」他說了一句僅僅一句不令人生氣的話：「渴慕聚會，可見你有進步，當保持下去，不愛聚會時要謹慎，那是靈性退步了。」如今，他已畢業，沒人會像他那麼率直的指責，然而，每次疏懶聚會時，我老記得在他眾多地指責中；那唯一一次不令人生氣的話。

之三

他年紀不大，和我差不多，可是在靈性方面，我卻差他太遠。他律己很嚴，在生活細節上總是一如屬靈知識的尋求般謹慎。他常說：「小罪將留給魔鬼地步，是未來大罪的徵兆。」又總是勸著我：「在屬世上要做呆子；在屬靈的事上要做聰明人。」有時，當我世俗些時，我會覺得他好土，可是在屬靈事上，他卻真是有智慧。我並常懷念起他。但「在俗世上要做呆子；在屬靈的事上要做聰明人。」的話，卻老在耳中徘徊不去。

之四

我只見過他一次，他是個很「怪」的人，言語極其銳利，個性極其強烈。和他談話老是令我想到刺蝟。那時年紀還輕，一知半解地聽他說話，只覺得在他的言語中含著許多悲觀的思想，於是問他：「你悲觀嗎？」他並不正面回答，只說：「悲觀？有什麼不好嗎？主耶穌和保羅豈不都是悲觀的麼？為千萬生靈的生命憂傷，悲觀，有什麼不好嗎？」從來，只談過這麼一次，然而，他那為千萬生靈的生命憂傷之語，卻令我難忘─而且，他不只是說，也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