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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鏡

1927年10月18日臺南運河重新受浸──領受傳承自耶穌及使徒的活水赦罪浸禮


上圖左:臺南新運河打自1926年竣工通航後,第二年(1927)須田與上田係第一、二位在此受浸的日本籍傳道人。圖為日治時代「台南新運河」一瞥45,停泊著許多來自大陸戎克船。(施惠雅美工)

上圖右:真耶穌教會採用承傳自耶穌榜樣及使徒原始浸禮方式,極為莊重,常能當場體驗罪重擔得赦免解脫之喜樂(徒二38f)46

下圖右:施浸者──高路加執事,舉臂向天,莊重高呼:「奉主耶穌聖名!洗去你的罪!」為聖潔會日籍須田清基福音使及其同工上田熊喜施行面向下、全身浸沒入水裡之浸禮。

浸禮當天,日籍須田清基福音使偕同其同工上田熊喜於臺南新運河領受按照耶穌榜樣(全身浸沒於流動的約但河)及使徒所承傳原始浸禮方式,全身被流動活水浸沒,不同於昔日所受點水禮,體驗到34年來深罪重擔的確蒙神赦免,靈魂玷污被洗濯,罪惡感完全消失,充滿喜樂,生命真的重生。

須田輾轉五個教派,首度體驗到此種承繼自耶穌、使徒榜樣的浸禮,目的不僅是舉辦歸信耶穌的公開儀式,最關鍵點乃是「為了使罪得赦」(徒二38)──須田同工好友上田熊喜之所以再度領受浸禮,應也是基於同樣的領悟。

須田福音使打從於1927年10月首訪臺南「推喇奴學房」──水仙宮口真耶穌教會,從此秉持《聖經》常常登門,俾與高路加執事深入查考這道是與不是(徒十七10-12),同時也是神將聖靈澆灌須田之處所,讓人不禁聯想起二千年前五旬節,神將聖靈首度澆灌在簡樸樓房祈禱等候的門徒……。

照片坐者中央戴墨鏡者為高路加執事,其左右側為須田長老、吳約翰(道源)長老。

圖為1927年10月臺南水仙宮口教會合照,應是為須田受浸歸信後特別留念(恰為蔡海清來此慕道受浸前一年),照片中這些長執、信徒也就是須田慕道期間聚會時常見面、代禱,並懇切為須田代禱的同靈長相,其中仍健在者乃林天庶前輩(第一排右二,9歲)及須田獻東(須田長子,1歲);至於林天庶胞妹林碧雲(前排左三,6歲,前幾年已安息主懷)47(照片:臺南教會提供)

1927年11月12日──從前風聞有聖靈如今親自體驗聖靈澆灌的喜樂


須田領受浸禮後,聖靈仍然尚未降臨,他益加堅定信心,加緊下工夫迫切祈求,為了專一甚至要求暫時借宿教會,以便切禱並與高執事研習聖經真理。據林天庶前輩之回憶:臺南教會係租借木板拼裝二樓透天屋,極為簡陋,會堂在樓下,講臺背後為祈禱室,一般祈禱時均跪在生硬木板上,久跪後膝蓋酸痛,日久膝蓋會形成厚厚的肉繭。須田就是每天長時間跪在這樣子的木板上,向耶穌懇切祈求聖靈。直到受水浸後第26天,其馨香之祭終於蒙神悅納,聖靈就在須田意想不到時,由天上澆灌了下來。

終獲聖靈澆灌喜極而泣祈禱時靈言流利與五旬節經歷一樣


1927年11月12日神的靈(The Comforter)終於降下,聖靈感動身體就大大振動起來,翌朝隨即說出流利的靈言來,如同五旬節使徒所領受的恩典。十年來深切渴慕聖靈,熱烈追求的須田終於如願以償,喜極而泣,感恩不已!

「鴿子」乃「聖靈」的象徵,本圖片鴿子騰空俯瞰,似乎是隨時待命,準備要降在渴慕靈浸,懇切祈求,並蒙神所喜悅者身上(路十一13)。48

須田所領受的聖靈,不是過去數十年來所領受的傳統教導「聖靈早已靜靜的在心裡」,而是祈禱之間,靈言(speak in toung,「捲舌頭說話」)自然脫口而出,靈內充滿喜樂,正如五旬節當日眾使徒與信徒所領受的聖靈出自同一源頭,他追錄:「如此到了本年11月12日上午7時受聖靈感動身體就大大振動起來,翌朝隨即說出流利的靈言來的。哈利路亞!我雖受靈言的日尚淺,而所得著的平安和能力,都有日日加添給我,這是向來所沒有的了。聖靈無論是昨日或是今天,都是永遠不變的,降臨於五旬節的聖靈,成為這末世的晚雨,這是我所確信的。從此可知:凡守主的誡命,神都是喜歡賜給他們的。」

筆者原本期待──須田的領受聖靈澆灌時應會有極為精彩的表現與感受,怎麼僅只是「與一般領受靈浸者相對『平凡』體驗相近」而已?雖然有些意外,卻認為本文僅是須田見證的處女作,或許是行文較為「含蓄」,不便過於「表現自己」,總還期待「應會有更具特色的領受」。可是教會歷史的研寫係極為莊重嚴謹的事,不得把想像、推理當成事實下筆,然而根據數十年來對祈求靈浸諸多實例的解析經驗,靈內寧可預判「須田領受靈浸的當下,應還有更加深刻的體驗才是……」。

未料十多年後,這個「預判」竟然應驗了!就在今年7月26日由須田晚年遺作裡找到加倍補充的親筆記錄,獲得具體的解答。當時聖靈降下的體驗與撼動是如此的刻骨銘心,以致於約50年後已近晚年的須田之回顧,竟然比1927當年首度見證更加詳盡與動人:……到了11月12日,期待已久的聖靈終於降臨在我身上,(祈禱中)我第一次靈言脫口而出,宛如使徒時代一樣!此時此刻,滿心歡喜,由於感念神豐盛的恩典,喜極而泣,熱淚盈眶!

同時,在聖靈充滿引領下,靈內不禁詠唱出讚美詩歌(按:唱靈歌)「聖靈來了!聖靈來了!……」藉此對上主表達無限的喜樂與感恩。49

34年來,祈禱間原本僅能以日文悟性禱告,如今及未來一生隨時隨地均可隨聖靈引領,或悟性禱告,或靈性禱告,自由自在,與使徒時代一樣。

此情此景也宛如約伯對上主大能與睿智的頌讚,須田福音使在歷經長年的祈求聖靈的旅程後,終於在真耶穌教會領受保惠師的澆灌,須田也體驗到:從前風聞有聖靈,如今親自體驗到領受聖靈澆灌的喜樂與能力。不是偶爾才有靈言的呈現,而是永恆內住在身上的聖靈;在真耶穌教會這聖靈不是「憑風聞、靠人意猜測的教導或自己以為好像有聖靈,好像有得救的把握……」,這內住的聖靈會「曉諭」須田「你(須田)就是我(天父)的兒女!」,同時領受聖靈澆灌者也會本能的自行感悟道:「神啊!祢就是我靈魂的源頭,祢也是我生命的父母與主宰……」,並且深信自己未來必然得救進天堂。

這也印證了神藉保羅所教導的真理:「你們既為兒子,神就差祂的兒子的靈,進入你們的心,呼叫阿爸父。可見,從此以後,你不是奴僕,乃是兒子了。既是兒子,就靠著神為後嗣。」(加四6-7)

受聖靈澆灌激勵立志獻身為主傳揚「擁有真正得救確據」的聖道


須田於文末特別強調,禱告時「能隨時、隨地」說出靈言,才是聖靈的澆灌與內住,促使他堅信這才是真版的聖靈,(按:若僅是某個特殊的時刻,禱告充滿力量、喜樂,甚至於流淚痛悔,這稱為「聖靈的感動」,與「聖靈的浸」、「聖靈的內住」是有明顯區別的),須田特別描述其歷經十年祈求聖靈期間所領受從天上降賜「聖靈的浸」親身的體驗,這與此期間諸神學家、著名牧者、神學院幾位聞名國際的恩師所教導的有「截然的差異」,感恩之餘,加上聖靈的充滿、引導,須田也決志獻身,傳揚這「擁有真正得救確據」的福音,這與二千年前於禱告中,苦苦祈求、等候的使徒們之心志雷同,在五旬節聖靈初降時,於神面前再進一步獻身傳揚此新約的全新福音。這正是須田於擱筆前,特別要強調,也是他懇切要與讀者(尤其是一同奔跑於通往天堂道上的基督同道)分享的核心要點:「從(聖靈)裡面發出的能力,來振動身體,帶動50舌頭,使其說出靈言來的。我至此始明白這靈言的意味,切望聖靈的引導,預料可得開始真的傳道,願主引導,使我作祢的僕人,成全祢的美意,阿們!」

走筆至此,須田氏見證全文詮釋任務可謂完成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約半世紀後,針對此信仰生命史關鍵性的一刻,已進入晚年的須田氏在其回憶錄再度追錄:這時深覺這個聖靈既非隨時可能會消失去的「假靈」,而是祈禱之際隨時有回應的上主的靈,是永遠跟隨著我的「幫助主」、「慰問主」、「保惠師」,是主耶穌親自應許(要賞賜給每位兒女)的聖靈也。51

基於聖靈的強烈呼召,須田氏緊接著鄭重的宣告「獻身給神」也「獻身給擁有得救真理與確據的屬神團體」:「回憶過去,傳福音打拚,是為日本與臺灣的橋樑作獻身傳道;如今就決心一生奉獻真耶穌教會,作為見證生命之聖靈的忠實僕人。」這個宣誓須田氏終身堅守力行,直到生命最後的一刻。他安息主懷雖已30餘年,然而其言行風範迄今仍持續在為神發聲著!

1927年須田歸信碩果僅存的見證人──林天庶、須田獻東前輩──當年與今日


左圖:林天庶弟兄,第一排右一‧當年9歲,現年93歲,現屬北投區石牌教會52,係本臺南教會所珍藏國寶級老照片人名辨識不可或缺的要角,右圖:80歲於新竹關東橋寓所留影。

須田(第一排右一)背後為其妻李謹53與滿一歲的嬰兒獻東54;右圖為須田獻東551995年留影,時69歲,今年已88歲。本文之研寫幸有獻東前輩代父出版遺作,提供極為珍貴的日文史料,貢獻極大!

嘉義教會黃豐富前輩熱衷日治時代臺灣教會史料譯註。1995年3月25日(約20年前)偕夫人林玉雲赴日本大阪教會,親訪須田長老長子獻東(左一),請益臺灣早期教會史蹟。獻東1926年出生於臺灣,與臺灣早期宣道史可謂同步成長,當地教會吉田彼得長老(左二)作陪(待續)



註:

43.原本長年以來一直以為須田再領受赦罪的浸禮當天,僅單獨一人;近來由於品閱須田遺著《給21世紀的獻禮》,黃豐富前輩譯,頁74,始確認當天一起受浸者,至少還有其同工上田氏,盼望未來能收集到上田氏甘願再重新受浸的心路歷程。上田熊喜相關史料極為有限,詳參「賴永祥長老史料庫」:〈王萬成的歸主及其困擾〉,該文有記錄上田傳道人的身分,且提及熱衷戶外佈道。http://www.laijohn.com/archives/pc/Gou/Gou,Bseng/Christian-life.htm(2014-9-8中秋節檢索)

44.高路加執事照片由筆者擷取自「1931年南北合一團體照」,原照臺灣總會提供,文宣處施惠雅美工。

45.本臺南新運河圖片取材自《臺灣總督府》(下),施淑宜總編輯,臺北:立虹,1996,頁162。

46.本照片並非須田倆浸禮現場,乃借用近似情境照片,讓讀者易於體會承傳自耶穌及使徒時代活水赦罪浸禮之精髓;本浸禮照片由台南教會提供,年代待查。

47.本紀念照人名辨識主要委請林天庶前輩協助,於2007年完成,極為不易;此外,林碧雲屬臺南教會,若今日還健在應為90歲,其現況係石牌林麗賢姊妹(林天庶女兒)提供,2014-10-12晚間電話採訪。

48.本鴿子插圖取材自http://hdwallpaper.freehdw.com/hdw001/dove_bird_from_sky-normal.jpg(檢索日期:2014/10/15),係由國內外千百幀圖片所精挑遴選下,千呼萬喚始脫穎而出,感受良深。

49.參須田原作:《給廿一世紀世界的獻禮》,頁117;該原文委請黃豐富漢譯,〈第十二章聖靈的降臨〉,文收《早期真教會的腳跡──拾穗》,同作者編印,2010年12月5日,頁74(未出版)。

50.「帶」動,黃氏原漢譯為「衝」動。

51.參須田原作:《給廿一世紀世界的獻禮》,頁117;該原文委請黃豐富漢譯,〈第十二章聖靈的降臨〉,文收《早期真教會的腳跡──拾穗》,同譯者編印,2010年12月5日,頁74(未出版)。

52.原本林前輩喜好獨居生活,長年在新竹關東橋教會聚會,兩年前女兒林麗賢見狀於心何忍,特別接到石牌,細心照護奉養。惟近日來病情趨於嚴重,進入昏睡,懇求主讓其能再康復,因他擁有豐富早期教會珍貴史料與見證待請益承傳。

53.須田髮妻姓名李謹(參須田原作:《給廿一世紀世界的獻禮》,頁105),原住民,長老教會所創辦的臺南長榮中學畢業,初雖堅決反對須田歸信,至終卻勉為其難,也抱著愛子獻東,親自參與夫婿的重生盛典,並參與紀念留影,須田愛妻的「相忍為讓」之婦德於當年「長老教會強烈攻訐真耶穌教會」時空背景下,誠屬難能可貴。

54.獻東乃須田長老長子,現住日本前橋,自行建立小型會堂供聚會,唯與須田同時受浸的山田熊喜(宜蘭聖潔會)似未在團體照裡,頗為遺憾。

55.2014年8月上旬,於埔里晨醒突來靈感──1927年須田福音使受浸歸屬真耶穌教會時,還有另位健在的見證人──遠在日本的獻東,1926年生,現年88歲,日本自建前橋教會,將父親晚年遺作整理出版,落實父親遺願,讓日治時代「臺灣、日本間宣道關聯史」的諸多遺缺,獲致舉足輕重的補充。

56.為搜集須田獻東照片,筆者2014-8-16 星期六下午16:30分專程赴嘉義市拜訪,由於黃豐富前輩的寓所位於某兩街頭巷尾內,筆者來回詢問繞行多時始碰面;又89歲高齡黃前輩雖還能騎摩托車,然而體力究竟不勝久站,須常臥床,然而談起須田氏史蹟,無須臥床,精神仍抖擻,20年前的舊照片隨手即可找出並詳加解說,直到19點終於獲得該照片。總之,得來不易,彌足珍惜。


Publisher: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Date: 11/01/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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