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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479期2017年8月)
藝文特區:那美好的仗──《保羅》Paulus, op. 36

方顗茹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提後四7-8)。生命是一場戰爭,從嬰兒哇哇墜地那一刻,便以哭聲和動作來揭開序幕,在一生的年限和疆界中,不斷移動、擴張,直到生命的終了。人們從物質到精神層面,追求、探索活著的價值,為所信仰的人事物而戰。對我們基督徒來說,人生的戰役又是什麼?

保羅,作為一個福音的使者,從逼迫基督,到為基督受逼迫,他一直在追求生命中最有價值的事情,打一場人生最重要的戰爭。其一生激勵了許多基督徒,甚至影響世人,產出諸多研究論述和藝術音樂作品;音樂家孟德爾頌便以保羅為主角,創作了生涯裡的第一部神劇作品。

《保羅》的創作背景


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 Bartholdy, 1809-1847)是猶太裔德國人,祖父摩西為猶太教拉比、哲學家,父母通曉知識、藝術,由於當時猶太人在德國仍受不平等待遇,為融入社會生活,他們改信基督教。在孟德爾頌的聖樂作品中,可以體會到他從小深受父母的教育和信仰影響,認真探索與追求,是一個委身的基督徒。他一生共寫作三部神劇:1836年創作《保羅》(Paulus, op. 36),相隔十年後,1846年完成《以利亞》(Elias, op.70),1847年寫出《基督》(Christus, op.97),但尚未完成就去世了。孟德爾頌的神劇作品,融合巴洛克晚期和浪漫派初期風格,純粹而優雅,傳遞美善的信息。

1832年孟氏旅居巴黎,受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畫家拉斐爾作品〈聖禮的爭辯〉(Disputa)和〈雅典學派〉(The Athen School)啟發,醞釀以使徒行傳為題材創作,在感念父親的期盼,欲表達與傳承家族信仰的使命驅動下,他開始鑽研教會歷史與神學,並由舒柏林尤利烏斯協助編寫神劇歌詞,歷經四年的努力終於完成。《保羅》內容擷取自聖經「使徒行傳、詩篇、啟示錄」,以及保羅多卷書信,並引「腓立比書、利未記、馬太福音、羅馬書、雅各書、提摩太後書、哥林多前、後書」等經文,作為詠嘆調的題材。全劇分為上、下兩部,共45個樂章:第一部(含序曲、第1至22首)由司提反殉道、掃羅逼迫教會,及至在大馬色途中被神呼召,亞拿尼亞奉差為其施洗,並改名保羅為止;第二部(第23至45首)則描寫保羅和巴拿巴一起傳福音,並與猶太人辯證對抗,最後從容邁向殉道的路程。

《保羅》的音樂與信息


孟德爾頌完成《保羅》時年僅27歲,和他後期另一齣神劇傑作《以利亞》相較,戲劇性手法較不顯著,卻更著力於描寫保羅內心的覺悟與反省,將他的回轉悔改,幾次宣教旅程,以及他宣教的異象與心志,表現得淋漓盡致。孟德爾頌以獨唱、重唱、合唱與聖詠(Chorale)等演唱型態,詮釋眾多角色,除了保羅的男低音,也有巴拿巴、司提反、敘事者、群眾,甚至是「神」。

在《保羅》神劇中,合唱常是代表群眾,這群人或是無知鼓譟的猶太人、或是威逼迫害基督徒的文士和官府、或是驚嘆於神蹟真理的外邦人,當合唱樂聲響起,鋪陳出當時的場景氛圍,也引領著聽眾們化身其中,親眼見證,親耳聽聞。合唱,也在劇中代表神的臨在,當掃羅在前往大馬色追捕基督徒的路上,忽然一道光破天而下,他仆倒在地,聽見聲音對他說:「掃羅,掃羅,你為什麼逼迫我?」(第14首),這句話由主耶穌發出,多數作曲家會配以強烈震撼、富戲劇性的音樂,孟德爾頌卻以女聲四部聖詠唱出,搭配木管與弦樂伴奏,彷彿主從天發聲,充滿威嚴與悲憫。神,超越萬有、無所不在,神,公義信實、慈愛憐憫;作曲家以合唱及男聲、女聲獨唱等呈現方式,表達自己對神的形像和性情之認知和體驗──神就在人們中間,祂賜給我們的愛,使我們得稱為神的兒女;而這愛不但賜給保羅,也賜給一切愛慕祂顯現的人(第45首,終曲)。

與保羅同打美好的仗


「求真、篤信、力行」可說是保羅一生的寫照,從捍衛律法到高舉十架,他追求真理;從逼迫基督到高舉十架,他確信服膺;從作十架的仇敵到甘心與主同背,他努力爭戰,直到生命的最終章。在《保羅》中,當序曲〈醒來吧〉的樂聲響起,揭開全劇的主題:真神呼召保羅,喚醒黑暗中的人;對應到第16首〈沉睡的人醒來,有個聲音在呼喚〉聖詠曲,神要保羅興起,因他仰望的真光已來到,神的榮耀要照耀於他。保羅切切渴慕的救主向他發聲宣告,讓他找到一生努力的價值與目標,而這何嘗不是真神對每一位蒙祂揀選之人的生命呼召呢!

一百年,對人的生命歷程來說,是個圓滿的生命數字,而面對真教會傳教滿百週年時,站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交叉點上,我們當如何省思、回應,以及預備自己?〔箴言‧詩篇聖樂團〕以「保羅」作為2017年年度音樂會主題,繼3月25日《福音的使者》演出《保羅》選曲後,8月將演出《保羅》全本劇作,由真教會弟兄姊妹組成的合唱團與管絃樂團,也有跨國來臺的歐陸、韓國同靈,一起打這場美好的仗。

期望藉由音樂,見證保羅因神而成就完滿的生命樂章,唱出對真道的謳歌、對真愛的實踐、對真盼望的持守;更激勵我們大家努力行完信仰路程,勇敢見證神的恩惠(徒二十24),歡喜盼望得生命冠冕,一同奏出與神同在的人生交響曲!



參考資料

1.維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Felix_Mendelssohn

2.林皙陽,神劇《保羅》,http://www.sekiong.net/Music/Mendelssohn.htm

3.陳琇玟,〈孟德爾頌曠世巨作「以利亞」賞析〉,《基督教論壇報》,2009。

4.郭淑芬,《孟德爾頌神劇《聖保羅》(St. Paul, Op.36)音樂表現與演唱詮釋之研究》,屏東教育大學音樂學系碩士論文,2013。

5.林皙陽,〈孟德爾頌的神劇《保羅》〉,《新使者》雜誌(第145期),2014。


作者: 方顗茹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8/01/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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