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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480期2017年9月)
主題特寫:豺狼與綿羊

再思狼與羊的故事


古代西方伊索寓言中有許多關於狼與羊的故事,從自然界裡狼與羊是天敵的關係,探索處世為人的智慧。不論是警誡偽善者之「披著羊皮的狼」;或是對惡人做正當辯解都無效之「狼與小羊」;或是說真話也能在敵人面前發出力量之「吃飽了的狼與羊」,再再教導世人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現代二十一世紀,狼與羊的故事版本發生大逆轉。一齣日本動畫卡通「翡翠森林──狼與羊」,顛覆傳統狼與羊之間天敵的關係,描寫一隻願意為愛犧牲生命讓狼吃掉自己的羊,和一隻願意為愛犧牲生命守護羊的狼,狼與羊相遇、相知、相守,一同尋找一個容許他們相愛的翡翠森林。如此扣人心弦的愛情故事,期望打破人心中的藩籬,探討本性與理想的矛盾掙扎、顯露愛的矛盾與虛幻、重思友情與愛情的真諦。

人的心,總是特別容易被如此虛擬的愛情故事感動,被鼓動去尋求、創造內心渴望對愛的崇高境界。這就是思維的陷阱!當人心被特例的虛擬愛情故事感動、鬆懈心門後,即便是小小的縫隙,也可能讓自己在現實生活中成為夢想的犧牲者。畢竟,現實生活裡,狼與羊依舊是天敵的關係,就算真的遇到一隻願意用生命呵護自己的狼,羊若不時時小心提防愛吃羊天性的狼群,遲早會成為狼群的盤中飧。

這齣日本動畫卡通中,狼與羊可以共存的「翡翠森林」,其出處、構想,耐人尋味,可能源於聖經中以賽亞先知預言,末日在神的聖山裡,「綿羊與豺狼同居」(賽十一6)。以賽亞先知預言當彌賽亞救恩完成,在神的國度裡恢復伊甸樂園的異象(賽十一6-9):豺狼、綿羊、豹子、山羊羔、少壯獅子、牛犢、肥畜、小熊、吃奶的孩子、蛇一同和平共處。

這幅圖片勾勒出尋回失落伊甸園的美境,豈不是基督徒心之所嚮、在地如天的教會生活理想境界嗎?人心渴望回歸那失落的伊甸樂園之樂,期待能夠與神天天面對面說話,希望能夠與神所創造的萬物相親相愛和平共處,何以重回伊甸園的夢難圓?亞當與夏娃當年為何留下伊甸園之憾,讓後世人心不斷糾結於追尋失落伊甸園的憧憬?

何以伊甸園之憾?


《創世記》第三章1到6節詳實記錄始祖受引誘而墮落的犯罪過程:

耶和華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對女人說:「神豈是真說不許你們吃園中所有樹上的果子嗎?」(1)。女人對蛇說:「園中樹上的果子,我們可以吃(2),惟有園當中那棵樹上的果子,神曾說:『你們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們死』」(3)。蛇對女人說:「你們不一定死(4),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5)。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又給他丈夫,他丈夫也吃了(6)。

真是沒用心守道嗎?


特別在第6節記載當夏娃「見那顆樹的果子好做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又給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一系列的動作描述夏娃和亞當犯罪經過。先犯罪的夏娃是始祖犯罪事件的關鍵人物,夏娃難道是個沒有頭腦、沒有原則的人嗎?不,第3節顯示她確實將神「不可吃」的教訓牢記在心,並且為自己設下一個可避免犯錯的底限尺度:「不可摸」,因為深知神設立規矩的用意:「免得你們死」。可見她其實是個用心不願犯錯、想要遵守道理的人。

與誘惑獨處通往何處?


第2節點出整個事件發生在一個特定的時空背景:沒有亞當在身邊,沒有園中其他的活物作伴,更沒有神同在,是個只有蛇與女人獨處的時空。第2節與第6節之間的地理關係研判,事件並非發生在一個定點:從第2、3節,夏娃開始跟蛇對話,提到「園當中那顆樹」,到第6節「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字句間不難發現有明顯的地理位置改變,可推測夏娃與蛇獨處互動中,邊走邊聊,逐漸被帶入犯罪現場:善惡樹下。

真有危機意識嗎?


有心遵守命令的夏娃,為何會跟蛇說話而讓自己步步陷入犯罪的陷阱呢?如果聖經沒有在第1節告訴後世的讀者,「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間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誰能知道神所造、看著是好的動物中,會有屬「狡猾的」這一類?誰會想到有神同在的伊甸樂園裡,會有居心不良、引人犯罪的「蛇」呢?伊甸樂園裡不是一切都是美好的嗎?誰會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危險?誰會想到要抱持防人之心的危機感呢?

心中無防的準備有效嗎?


夏娃首要也是最關鍵的錯誤,就是缺乏防人之心。當人的心門敞開,誰能有效過濾信息、分辨真偽、精準地剖析似是而非的混淆訊息呢?當人心沒有防備,誰能夠有意識地積極遠離危險的陷阱漩渦呢?在缺乏心理準備的情境中,原預先設定的尺度,頓時間、都失去刻度……。

以敬畏神的心丈量接觸的尺度


與夏娃當年受誘惑墮落事發地點──伊甸園相比,我們生活在罪惡不會比所多瑪、蛾摩拉輕的現今世代,人際間的複雜性,已經超越固有人倫。當同性戀模糊性別界線;當個人的感官感覺勝過禮義廉恥;當無聲勝有聲的肢體語言被濫用來表達情感包裝的情慾,如何維持安全距離、保守身心聖潔,不讓自己或他人跨越雷池?

借鏡「親密關係十二階段」理論


動物學家笛氏門.毛里斯(Desmond Morris)提出「親密關係十二階段」理論,界定發展親密關係過程中,兩性肢體接觸進展的狀況:



情感的親密關係與肢體接觸的親密關係之間,未必等速發展。許多人以肢體接觸來試探或定義情侶間的情感親密度,有些未婚青年因為直攻會引起生理反應的親密愛撫行為(階段4以上),擦槍走火,不慎發生婚前性行為(階段12)。不少主內青年為了在婚前保守聖潔,即便情感穩定、論及婚嫁,堅持在婚禮前不牽手(停留在階段3)。許多網路上的交友網站,表面上提供男女交往認識的機會,實際上卻給予有心人士藉口尋找一夜情(階段12)。

回顧社會新聞,在世界各個不同角落,不論在郊區、夜店、娛樂場所、公共交通工具、學校、公司、醫院、政府機構,不時傳出性侵害、性醜聞的負面消息。如果要積極地保守自己的身心聖潔,必須記取夏娃的殷鑑,首先要約束我們的心,謹慎自守(彼前一13),進而逆向操作「親密關係十二階段」,積極解讀他人肢體語言,破解心懷不軌之人的意圖,謹慎拿捏人與人身體接觸的尺度與情感親密的關係。

約瑟的尺度拿捏


被賣到埃及為奴的約瑟,秀雅俊美的他,被主人的妻子看上,想要誘惑約瑟,天天以目送情(階段2),用淫蕩的話(階段3),鼓吹約瑟與她同寢(階段12)。但約瑟堅守心中的底線「我豈能做這大惡得罪神?」憑敬畏神的心生出「三不從」行動,竭力維持主僕關係:不聽從她,不與她同寢,也不和她在一處,即在身心方面,努力斷絕與主人妻子可能的接觸機會,遠離淫婦。

雖然有一天約瑟遇到四下無人,與主人妻子在屋內獨處的窘境,他的衣裳被抓住、主人的妻子勸他就範同寢,約瑟毫不動心,把衣裳丟了,轉身逃跑。雖因堅持敬畏神的原則被惱怒成羞的主人妻子誣告下獄,不論何往,神依舊與約瑟同在,使他所做的盡都順利(創三九1-23)。可見敬畏神的心讓正直的約瑟刻意遠離惡事。「敬畏神」就是約瑟心中的尺,遠離惡事,拒絕與心懷不軌之人有任何接觸的機會(箴三7,十六17)。

現代版的挑戰


社交場合中最棘手議題之一,就是「性騷擾」──包括言語上與肢體上的性騷擾,特別是幫助者與受助者(或求助者)之間的微妙關係變化。如醫院裡,醫病關係當中,病患在接受醫護人員診治後,病情改善,有時會意外發生「移情現象」。

一位在醫院復健部工作的姐妹,為病患復健治療過程中,必定與病患發生治療活動的肢體接觸。有次為一位男性腦瘤病患治療期間,病患突然一直對她述說他過去一段「未遂的婚外情」。剛開始的時候,這位姐妹不以為意、不予理會,專心為病患作治療。但幾次治療後發現病患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階段2),並且跟她談話的內容越來越奇怪,好像求愛不成的憤怒與怨懟(階段3),才驚覺病患早已將她假想為多年前的「婚外情女主角」。因這位姐妹是診所內唯一能夠提供病患所需特殊治療的治療師,她便開始調整治療方式並邀請病患的妻子參與治療活動,在時空安排與治療活動上,尋求可以避免的獨處與肢體直接接觸的機會,然而這位病患卻絲毫不死心,這位姐妹不忍心放棄治療,只能將自己交託給神,求主開路。後來神讓這位病患在財務上發生問題,無法繼續接受治療,結束這項特別的操練。

數年後,這位姐妹為另一位男性頸部癌症病患提供復健治療。療程開始不久後發現,這位病患的眼神怪怪的(階段2),這位姐妹隨即想起數年前腦瘤病患的經歷,便馬上提高警覺並加強禱告,並在治療過程中提醒病患要尊重醫病關係,增加與病患肢體間的安全距離。但有次治療快結束時,病患突然偷摸她的大腿(階段9),這位姐妹馬上結束治療,並且安排醫院的志工參與下次的治療活動。但這位男性病患竟然當著志工的面,在治療快結束前,再次偷摸她。接下來的治療課,這位姐妹便將治療活動地點,從一對一的治療室改到公開的治療運動中心,並請男同事在他們的治療活動中,有空帶他們的病患繞到她附近做復健運動。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病患雖收斂他的不當行為,卻不改其眼色,甚至直接跟這位姐妹攤牌。面對如此病患,這位姐妹決定不再心軟,長官亦同意必要時安排更換治療師。好在這位病患的療程剛好到一段落而結束治療。但不久後,這位病患又請醫生開單要求繼續治療,她的長官直接安排其他治療師為他做檢查,這位病患就再也沒出現。

近年來,這位姐妹的秘書與病患的交談當中,偶爾會察覺一些病患的心情故事,有時會調侃這位姐妹有仰慕者在醞釀治療室戀情,但這位姐妹只能更加謹慎,存敬畏神的心,保守自己,提防不軌之事,戰戰兢兢地努力神在工作中所託付她的使命:不論在何處,要為主發光。

結語:耶穌對狼與羊的提醒


基督徒有雙重使命:對外要成為主的見證人,傳揚福音;對內要成為主的好牧人,牧養教會。主耶穌差遣門徒出去傳福音前,特意提醒:「我差你們去,如同羊進入狼群;所以你們要靈巧像蛇,馴良如鴿」(太十3)。主耶穌也提醒門徒要面對末日教會牧養挑戰:「你們要防備假先知。他們到你們這裡來,外面披著羊皮,裡面卻是殘暴的狼」(太七15)。

長期生活在主的羊圈──教會裡的我們,就像約伯一樣,蒙神用籬笆四面圍繞保護(伯一10),宛如在杜絕罪惡的信仰溫室中成長的花朵,不熟悉要如何應對世上的罪惡風暴。面對周遭心懷不軌之人,有時如初生之犢不畏虎,不知世道人心險惡,不懂得存防人之心保護自己;面對教會內存一些似是而非想法的同靈,有時讓人無法分辨被道理感化的狼,與披著羊皮的狼之間的差異。我們不需害怕、驚惶,因為只要常存敬畏神的原則,約束我們的心,存防人之心,謹慎自守,仰望牧養我們一生的救主耶穌,神會親自幫助帶領我們走過信仰成長的功課,訓練我們成為基督精兵,用我們的生命為主耶穌的福音打一場美好的仗!


作者: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9/01/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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