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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242期1997年11月)
信仰社會:[聖靈月刊]陪她走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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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單獨以對的交談和禱告中,看著她那童稚般的笑容,散發著返璞之美,讓我們內心油然生出無限的感謝。

婆婆本是個虔誠的道教信徒。因重病多年,雖然也求問過她平時所信奉的神明,也不見病況好轉,而且還愈見嚴重。在神明和醫藥罔效之際,經由一位同鄉的本會信徒介紹她信主,來教會慕道時,她即體會到神的同在和醫治。由於自己親身的體驗,知道了真神和假神的差別,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她本來的信仰棄假歸真,全家人同時信主。從此在主裏過著喜樂,知足和感謝的生活。而且生活雖然拮据,她在奉獻和接待的事上,總是那麼熱忱而且持之以恆。記得剛踏入婆家門時,常常聽她引用聖經的話語告訴我:「不可空手朝見神。」(出二十5),因為每逢星期五,她即準備好她所要奉獻的「新鈔」,等待隔天安息日的奉獻。雖然每次奉獻不多,但那種對奉獻的敬虔和持續,卻銘記我心。尤其在什一奉獻的事上,她往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更會隨著物價上漲而調高平常的奉獻金額,有時遇到生活比較不充裕時,她總是用感謝的心說:「神不會讓義人討飯。」(參:詩三十5),也不停止她的知足和頌讚。尤其清晨和夜晚甚至黃昏時候,從她房裏傳出來獨特而充滿感謝的禱告聲,雖然她已離世,至今還是那般清晰地縈繞耳際。

三年前,我身體不適,很沒有食慾。縱使餓得手腳發軟也不想進食。甚至胃也空得有嘔吐現象還讓它繼續唱空城計。直到至醫院抽血檢驗,才知病況不輕。醫生囑咐我應立刻住院再作進一步的檢查(當時肝功能指數已達五、六百以上),但因一方面不想去醫院接受那些煩瑣的檢查,另一方面又逢家中老大聯考在即,唯恐因我住院而影響他衝刺學業的情緒,而且也聽說肝病沒甚麼特效藥可以治療,所以唯有藉著禱告求主,加添信心,引導幫助,弟兄姊妹得知後也關切的來問候和代禱。一位中醫師的弟兄也要我趕快接受治療,就這樣我每天打點滴並熬中藥、草藥吃,如此持續了一個多月。

經過一個多月雙管齊下的治療後,本想再作抽血檢驗,怎料此時老家的婆婆突然病危,她平時有高血壓和糖尿病,又在浴室中滑倒,傷到腦部一直好不起來。平時她有比較嚴重的病況住院後,都會來我們這裏調養。本來她知道我身體有病不想讓我照顧,後來卻又自己說要來。我認為作兒女的雖然平時無法晨昏定省,不敢說事親至孝,但該盡的本份還是不敢推諉。本以為像以往一樣,服侍她三餐及點心,並按時給她吃藥即可,卻不知此次狀況不同,而且非同小可。她老人家因熬不住長期的病痛心生「怨嘆」,而給魔鬼留了地步,無時無刻不想用周邊的東西來了結生命。為此我們一家大小除了加強防備外,特別用心迫切禱告求主保守,讓魔鬼的伎倆不致得逞。否則她老人家一生的信仰持守豈不功虧一簣,毀於一旦。感謝主,長執和傳道也時來代禱和勸慰。祇是此時的我,體力不比往昔,照顧起來倍覺吃力、辛苦,實在是屬靈和肉體的一場爭戰。

起初她要我們不能間斷的為她「扶上扶下」,而且是分秒必行,否則她即用手或腳去打踢床板或木板牆;一開始我們還能應付,幾天後全家人精疲力竭,尤其在無人接替時,我必需長時間「單挑」,亦曾二天睡不到三個小時,縱使有機會躺一下床,也因她的拳打腳踢聲而無法入眠,疲累的程度實非筆墨所能言及。尤其在六、七月的大熱天,我更沒有食慾,孩子們唯恐我不支而倒下,祇有用鮮乳讓我解渴充飢。感謝主,附近的外甥女聞知,有空也特地趕來幫助,遠在台中的外甥女更請假前來支援。孩子們沒有怨言,互相替代,甚至大家在客廳排排坐等著供她叫喚。後來教會的負責人和外子商議,安排了教會的弟兄姊妹來幫忙,並且要我晚上到教會去睡,好好的休息,外子則負責了夜晚的看顧工作。在休息時,想到未來的日子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更迫切地禱告依靠主。相信祂既允許把這個工作在此時加諸於我們,也必一路帶領,幫助且陪我們到底。

每逢安息日我必需獨自陪她,所以我都有邀她特別禱告。起初都有阻擋不肯禱告(平常也是),所以祇能用讀經的方法,以聖經的話語安慰她。感謝主,她都能在聽神的話語中安靜入眠。後來卻又不斷的要我說給她聽,不得停止,實在又是一項操練。直到在一次晚間聚會時,我突然儆醒過來,覺得不對,這明明是魔鬼的工作,利用她來糾纏不放。如果一味地順著她(本以為這是兒女應盡的),豈不中了牠的伎倆。所以馬上打電話至教會請特別代禱,自己在家中更迫切禱告。感謝主,就在聖靈的充滿下脫口而出:「奉主耶穌聖名撒但退去,奉主耶穌聖名糟蹋離開。」就這樣,久日以來不勝負苛的重擔瞬時撤去。她不再要我們幫她「扶起扶落」,祇叫我們給她水喝,雖然次數還是出奇的頻繁,但和以前比起來已輕省許多。想必這是信心操練的過程,唯用感恩的心加倍的禱告,用禱告忍耐應對,相信自有其時候,主必開路。

來探望的弟兄姊妹看在眼裏,告訴我們這該是要「年老」的現象。本想把她送至醫院或安養院,有位在醫院當特別護士的姊妹看後,認為此種情況醫院未必肯收。因婆婆本身有一個「抑鬱」的情結,好不容易藉著禱告逐漸好轉。經家人多方考量下,認為自己照料總比職業性的管理來得好,至少讓她老人家覺得「溫馨」和感到「安慰」。所以我們還是藉著禱告家人輪番更替。本以為我會體力不支,但卻能夠勝任。甚至在陪婆婆的這段期間,婆媳之間的情誼更見深濃。在兩人單獨以對的交談和禱告中,看她所散發出來那種童稚的笑容;那種返璞之美,讓我內心生出無限的感謝和感觸。主說:「我實在告訴你們,凡要承受神國的,若不像小孩子,斷不能進去。」(可十15)

一個多月的日子似乎不長,對我而言真是舉步惟艱。其情景非置身其中,甚難想像,如今回想,心猶餘悸。若不是靠主幫助,實難承擔,由幾乎不能負苛到日覺輕省;由說不出的苦況至流淚禱告後的甘之如飴。一路走來,全家大小看到了主帶領的恩典,體驗了主同在的甘甜。直到一個鳳凰花開時節的清晨,在外子的隨侍中,婆婆歇了她一生的年日,安息主懷。

想想近廿年的婆媳情誼,雖不敢說「情同母女」,但我卻是她最親、最愛也最有所期盼的媳婦。尤其在日常生活中讓我所見到她「知足和喜樂」和「服事與奉獻」,成為我一生的追求和學習。生命不能強留(傳三1~2),感謝主,她老人家最後的這段路程,有機會讓我們陪伴。也因為我身體的軟弱,更深深體會到我們所走的路上,有主一路的同在與幫助,由始至終的陪我們走了這一程,這對我和孩子們而言,實在是這一生中最好的造就和最大的安慰。


作者: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11/01/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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