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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宏模
肋骨── 一語雙關的妙喻
「肋骨」一詞雖簡單，卻含意深遠。此字迄今仍是奧祕，亦無絕對權威的註釋。為何神不採用其他物品，不選取其他肢體、器官，而偏偏選中不怎起眼的肋骨？造女人的過程究竟是全然事實或只是個象徵？或是兼而有之？儘管眾說紛紜，看法不一，然卻影響不了一個不約而同的體認：上主採用的「肋骨」，兼具有一語雙關的妙喻，不只能顯明造物主造女人之匠心獨運，且對後世億萬的亞當、夏娃（不管已成家未成家）極富具潛移默化之效，且往往令人會心一笑，真的嗎？
肋骨又稱脅骨，從胸骨脊椎骨延伸至人體的正面，形成弧狀而構成胸廓，是人體胸部所能摸到的主要骨骼。人體共有12對肋骨，分別左右兩邊。上面七對直接接在胸骨，而下面五對則由軟骨部分相接，再間接接於胸骨或呈游離狀態。而上述整體所構成的胸廓則具有保護胸腔內臟及參與呼吸之作用。
透過上述對「肋骨」的結構有了一番較清晰的認識後，且讓我們一起來思考、探索由「肋骨」引伸出來的寶訓：
「建築」與「生理」學理之雙重妙喻
1.希伯來文「肋骨」具有雙重含意
若用為建築學之專有名詞，用以表示一座鉅大建築物的旁側附屬建築。
用作一般身體部位名稱時，則不管是該字原意或轉用、比喻之意，均指人體的側邊或肋骨。
第一種用法著重在突顯造物者在進行此工程時，設想週到：一座高大艱鉅的建築物若四面空曠，矗立空中，遇強風或大地震則易搖晃、倒塌。故聰明的工程師在設計大建築物時，會在緊臨旁側加蓋大小適切的附屬建築，以強化其穩固性。同理，上主造好了世界最精緻、靈巧、聰慧、強壯的亞當後，再為他造了一位細微、精巧、思慮週全、富藝術細胞的夏娃來輔佐，使他如虎添翼，更穩定地生活在世上，執行上主的旨意。換句話說，高大的主建築物若有任何龜裂、倒塌，則輔建築亦岌岌不保；兩者「相依為命」，互為堡壘、依托，大城堡可供參見。
第二，神刻意闡明肋骨與全身各部位、器官之間的密切關係。試想，我們若無肋骨存在，則無法長久打直腰，無法久坐讀書、辦公、開車等均無法支撐；稍走快些，立即重心不穩，甭說快跑了。此外五臟六腑缺乏強韌之護架，極易因碰撞、跌倒而招致嚴重內臟震傷，甚至有立即致命之危險；還有，肋骨有輔助呼吸之重要功能，若無肋骨之助，肺活量及心臟之跳動均無法長久，胸部必常感到窒息、鬱悶，如何還有足夠心神、體力工作呢？
由骨骼結構而言，脊椎骨、肩骨等相當於主建築，肋骨則聯屬於其上，兩者如嘴如唇相依附，以上一切比喻均在在強調：在造物主的原本構想中，男女同屬一體，密不可分，唇亡齒寒，又如同親骨肉一般親暱（德文：Verwandtschaftsformel）。
2.「肋骨」──最上乘的陶瓷質料
肋骨與一般骨頭相近，乃由石灰質及膠質組成，外部組織細密，內部呈海綿狀。骨的外表覆有骨膜，與骨的生長與修補有關。
昔日任職國際貿易公司時，常赴鶯歌一帶參觀陶瓷藝品工廠，採集樣品。其間發覺：同是陶瓷製品，何以瓷器（Porcelain）比陶器（Pottery）色澤更白、更美，而骨瓷（Bone-china）又比瓷器更加雪白、精緻高雅、價位也倍增呢？詢問下始知，骨瓷藝品的原料，除一般瓷工外，又摻入動物骨頭磨成的骨粉，高溫燒烤下乃成了極精白之高級藝品。
針對上述問題，甫在德國斯圖佳特造型藝術學院進修的著名陶藝家羅森豪補充道：目前台灣骨藝藝品所需的骨粉，大部分由英國進口，因當地牛骨中的酸鈣元素含量較豐富，而這種元素正是促使骨藝品更加潔白、精緻之主因。
同此譬喻，亞當乃是用塵土造成的（與走獸、飛鳥同原料），惟有女人是採用比牛骨更精緻、高級的人骨造成的，也因而在體質上，女人確比男人柔細、精緻，皮膚更白皙、柔嫩。「骨」比「土」組織結構更緊密，質地更細膩，故女人常也較男人更「耐震」，面對絕境，較能承受；男人心臟病患多於女人，自殺比例也比女性高。此外，女人的造型在學術上確也比男性更高雅、更富藝術價值與魅力。
3.「肋骨」──萬般溫情與浪漫
肋骨造成的女人，不只在體質、造型優越，在精神、情性上更是深值男性尊敬與賞識。以下節錄兩位香港基督徒作家的心聲：
何潔貞女士於〈一根肋骨萬般溫情〉文中幽默地描述：感謝神，祂實在有無比的智慧，在創造人的時候，早知道男女的本質，又深知那根特別的肋骨，是不適合放在男人身上。乃趁他熟睡時，悄悄地拿走，放在女人身上。
這根肋骨就是一種羅曼蒂克的氣質。
所以女性一出母胎，就擁有比男人豐富的羅曼蒂克感。女人心細如絲，記憶力也特強，諸如生日、結婚週年日等，都記得一清二楚。交起朋友，總不忘寄卡送禮，寒喧問暖一番。女性也有一種天賦的幻想力與創意，能把平淡的生活化為多采，把腐朽的生命化為神奇。插花、烹飪、室內擺設、女紅只是雕蟲小技；將現境家居美化，早已是人盡皆知的本事。永不怕沒話題，一席話會愈聊愈起勁，而幾個男人聊天，很快就會索然無味。
可惜的是，男人天生就少了這根肋骨，不懂情趣。做事一板一眼，可以每日吃同一道菜，穿同一套西裝，五十年不變。談情時，連示愛的方式都一成不變，含蓄害羞型的就只會含情脈脈，一言不發的呆坐那兒，讓你真會以為他為何這麼年輕就患上癡呆症。大膽點的男人，就採「紅玫瑰」攻勢，來個一日一打，等同事又取笑你是否準備開花店。
如果太太責怪先生為何忘了她生日，他也許會推說公事忙碌，連「恆生指數」也來不及記了，哪裏還會記得妳的生日。義正辭嚴，說穿了，其實是另一種自我中心。為什麼你的事業才是最要緊？連恆生指數這類的繁瑣數字，你都能倒背如流，生日這種區區「小數」，難道真的擠不進您腦袋？
婚姻既是兩情相悅，彼此應盡力討對方歡心，為什麼你在事業上能花費心思，在愛情上就如此故步自封？其實女人的要求也不怎麼難辦，只希望在平淡生活中加一些愉悅歡笑，在刻板的秩序中增加一些意外驚喜而已，不苛求名車、香水信紙；我們心中的羅曼蒂克，是超越金錢、空間、物質享受的。那是一種願心愛的人常在一起的共鳴。
多一根肋骨，就讓生活多萬種溫馨。面對那些不知情趣的大男人，女人雖常被氣得七竅生煙，但假以時日，各方面的感化，相信頑石也有點頭的一日。
女士們，好好善用這根肋骨，幫男人在枯燥無味的生活環境中，以活潑明朗的心去面對吧！
此外，小沿作家於〈浪漫，你的名字竟是女人〉文中，對肋骨造成的女人也有輕鬆有趣，卻發人深省的回應：
浪漫是什麼？不按理出牌。如果一切都是循規蹈矩，有分寸地去做，又有蹤跡可尋，試問還可以浪漫出什麼來？換言之，浪漫精神就是一種著重主觀自發性的自我實現情操。
不論從外表、思想、內心世界，以至言談、情緒、脾氣、行為舉止等，女人都遠比男人獨特和奇妙。……那女人的內心世界如何呢？俗語說：「女人心，海底針」，但忘了女人原是磁石，一下子就把男人的心明白過來。
可是女人心卻是一個謎，猜也猜不透，你以為可以按圖索驥，或透過她出的謎語去猜出來嗎？結果都是事與願違的成分居多，因為女人的圖總是畫錯，謎語總是出錯了（有時是謎底在最後一分鐘改了）。你說，可以真正明白女人嗎？
梁實秋說，浪漫主義者常貴重人的心，因為心是情感的泉源，包著熱血……女人的心是盛載著沸騰的情感，但不是因環境而加熱，而是本身就是那個熱源。所以我們很難理喻為什麼她有時冷若冰霜，有時熱情如火；我們只能靜觀其變，耐心等候。「哭有時，笑有時……喜愛有時，恨惡有時」是女人感情的最佳寫照。
女人的思考方式也常叫人嘆為觀止，她們最擅長的不是邏輯推理，而是直覺與自由聯想。女人就是如此奇妙，如此浪漫，如此莫測高深。說實話，沒有了女人，這個世界的確太呆滯、太容易預測了。女人象徵了一種不服膺於現實與常態的衝動；她又是一團可愛的矛盾，雖猜不透卻又叫人樂於親近。這大概就是浪漫的本質吧！
肋骨所處位置的暗示
上主採用位於亞當側房的肋骨去造女人，卻不用他的頭骨，更不用其上的髁骨，乃有極深的含意：不願亞當以君王之高堂以令夏娃，也不願見女人被男人踩在腳下。
肋骨所在部位是亞當眼睛能常環視、關照到，又是位於他雙臂能隨時伸屈所及，全然保護的範圍內，更在心臟、肝、脾肺等最中樞內臟之近旁，凡此種種均明顯暗示亞當需時時心繫、愛護著夏娃，隨時提供必要的幫助，且當以堅實的膀臂護衛她的安全。
女人自幼即有喜歡被擁入懷的性向，尤其在受委屈、心傷時，更盼望有一厚實肩膀可依靠，也盼能一頭鑽入她男人的懷裏，渴望他安慰，因女人雖被造為與男人同等尊貴，卻是較為軟弱的另一半，需要男人多主動體貼、關照、護衛。
女人乃上主的大愛與亞當的肋骨之結晶
創世記作者在描述上主造女人時，採用的動詞很明顯地不同於造其他動物、植物。聖經特別採用「創造」當動詞（英文等於buit up；create），這個措詞正透露出作者的強烈企圖：執意欲藉此希伯來動詞在語法上所含有之特別訊息，來導引讀者去聯想、體會造物主對造女人一事重視之程度，正如一位傑出、極負責任的大建築師，絞盡腦汁，極力思考如何活用最單純最平凡的砂石，去建造成一座美侖美奐、金碧輝煌的龍樓鳳閣。
造物主造夏娃也是如雕塑大師，匠心獨具、揣摩再三地集思，如何把一根平凡的肋骨（帶著血肉）雕塑、琢磨、造化成一位婀娜多姿、秀外慧中的窈窕淑女，她必然是純潔善良，毫無瑕疵，溫柔體貼，在千萬生物中冠絕群芳，無與倫比，最可愛且令人疼惜的。換句話說，夏娃絕非只是一根單調、光滑的肋骨，乃是上主窮其巧思、智慧、愛心，把祂寶貴的形像注入帶亞當血肉的肋骨融合而成的最高藝術結晶，乃無價之極品。
女人善扮演「參謀長」的角色
上述多由各角度來闡述上主對肋骨（女人）之正面批評與禮遇，也多勉勵亞當（男人）應護衛、體貼夏娃（女人），然而身為溫柔、細膩的夏娃，當如何發揮其特具有之恩賜回報上主的大愛及亞當的體貼呢？
1.當主動關心良人身、心、靈之需要，作隨時的幫助，不是立志當家中或教會裏的「萬總管」或「武則天」，乃自願當一位最佳的「秘書」及「參謀」。
某教會的一對執事夫婦熱心主工，關愛同靈，且鶼鰈情深。有一回，我隨同幾位同靈訪問他家，在介紹家人時，他當眾優先指著他的「肋骨」幽默地說：「這位是我們家的『參謀總長』……。」這雖是十多年前的往事，然執事那頗引以為榮的口吻，加上那福杯滿溢的神采，仍彷彿時光倒流，飛越千山萬水，飄到萬千里外的異國，歷歷如在眼前。
享譽中外福音鬥士王明道先生對他的「肋骨」也賦予近似的頭銜。在他〈五十年來〉一文中記載：「……我因性情急躁、言語冒失，常有時在人面前說出武斷的話或傳述從別人聽來尚未能證實的事。妻當時便替我糾正。我認為她應當單獨規勸我，因此不能原諒她。她認為我既在人面前說錯了話，她便有在人面前為我糾正的必要。
過了許多時候，我承認我確實需要有一個這樣的人糾正我的過失。寫到這裏，我必須警戒閱者不要效法我的妻子。按著聖經教訓，我們看見弟兄有過失，第一步是單獨勸告他（太十八15-17）。那是因人都顧全顏面，如你操之過急，會使他惱羞成怒，倒傷了他。我的妻子因知道她的丈夫能接受，她的規勸也很合理，所以才這樣做。
古書上說：『君無諤諤之臣，父無諤諤之子，夫無諤諤之婦，士無諤諤之友，其亡可立而待。』感謝神，在我14歲的時候賜給我一位『諍友』……；更感謝神，在我28歲的時候賜給我一位『諍妻』，在我作神的工作長時期中給了我無限的幫助、規勸，我在言語、行為上所有的過失，她只要看見，從不會緘口不言的。
一般作妻子的只要與丈夫的感情良好，大多數看不見丈夫的錯處，縱使看見也不肯說。如果有別人說她的丈夫有什麼不好，她會惱羞成怒。我的妻子向來不庇護我的短處，在這一件事上我得的幫助最多……。
結婚以後，我因妻沒有讀書的習慣，有許多常識都不知道，也不留心世界大勢，便輕看她，稱她『孤陋寡聞，不學無術。』但近年來，我發現她比我聰明。她料事中肯，也有機智應付忽然臨到的事，因此我遇事就同她商量，她也給了我許多良好的建議。我常戲稱她為我的『參謀長』。當她回南方去看望母親的時候，我便如同失去了一隻手。」
由上述的見證可知，「肋骨」，若經常適時適地的發揮「忠貞參謀」功能，那她丈夫是如何地感激與推崇啊！她丈夫是如何地以她為榮為傲啊！丈夫擔任的職責愈重，他所需的「秘書」及「參謀」責任就更大。「肋骨」的影響力也就愈強、愈深，在社會團體如此，在神國事工、服事更是如此。
難怪保羅連連稱許這樣的女人乃男人的榮耀（林前十一7）。利慕伊勒王在追憶慈母的遺訓時，也特別側面提及賢妻的特色之一乃適時適地說出當說的話語：「她開口就表現智慧；她講話就顯示仁慈。」結果丈夫不僅喜悅，而且還引以為榮地說：「賢慧的女子不少，但妳遠超過她們！」（參：箴三十一26-29）。
（下期待續）
(原[青年團契]1997年1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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