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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人
偶而奢侈是一種享受, 時常享受就是奢侈……
台灣光復後的人民生活,大致上過得清苦貧寒。基本的生活都難,一家人的勞碌只望能圖個溫飽。簡單的衣食若有著落,根本再不敢有所求。那來條件享受,更談不上可以奢侈一下。反觀現今社會,貧苦人家雖大有人在,可是大部份的家庭,除了能豐衣足食,更是極盡奢侈享受之能事。
尤其年輕的一群,不管家境如何,自己吃喝玩樂的慾望先滿足了再說。奢侈既已成性,當能力不能滿足自己時,只有靠旁門左道,或偷、或搶、作姦犯科來供應自己不實的開銷。既或不是如此,現在的孩子們,每天就是漢堡、薯條、果汁飲料。時尚人家就是以車和電梯代步。若果有一天世局真有甚麼變化,或有甚麼不測,真不知那些人如何面對豐富過後的不足?
小時候家境貧苦。父母為了養育我們每天過著舉債的日子。所以一直到長大,唯一奢望的就是家裡不再欠人家錢。根本不知道有錢是甚麼滋味。不過也因此對貧窮似乎有一種免疫。面對它能甘之如飴。有句話說:「貧窮本身並不可恥,自認為貧窮是可恥的,是可恥。」
也因為這句話,讓我以前在年輕的心靈中,還以它為習慣而自命清高。就是到了適婚年齡,雖然依舊兩袖清風,卻也還不會為無錢煩惱。就這樣呆頭呆腦的讓自己過了好長一段無憂無慮,知知足足的生活,不在意於別人的……。
直到有一天我警覺到,自己除了簡單的生活外。就誠如老公所言,若真有錢,我還不知如何享用。因為一些比較熱鬧的大場面,我真的不能適應。這個我不會,那裡我不去。永遠生活在一個模式裏。若稍有改變,還真是不自在。同時也感覺到市內人對我的在意,雖不致於品頭評足,卻認為我好像很受委屈。
保羅說:「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時隨在,我都得到秘訣。」(腓四12)。也就是說既可以無,也可以有。雖並不需為物質強求,但也不用刻意迴避可以享用的。因此我讓自己也有了一點改變,捨得拿點錢裝添衣著(當然孩子們也有份),也讓自己偶而光鮮、亮麗。不讓別人認為我只是一臉菜相。
記得有一次老友問我近來如何?我告訴她:「吃乎肥肥,裝乎垂垂,穿乎美美。」老友說:「有影?愛學。」真的,最近再看到她,也確實增添幾分亮麗。誰說別人能,我們不能?尤其有時和先生同步出門,先生投來那種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的眼光,這就讓我享受在「衣」中。心存感謝。畢竟偶而製造的效果不差。
生活就是藝術,藝術即是生活。然生活是必需自己和周邊的人去共同營造的。目的在於增進彼此間的和樂和「生趣」。只要在自己的能力可能內,和不出道理的規範下。偶而的隨興更可以使積壓著的心情得到一點釋放。
(原[青年團契]1998年04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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