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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
他不用為了小小的挫敗喪失目標, 因神的保守他可以說: 「有神真好,只要專心仰望祂,就有滿溢的恩典跟隨著。」
優雅的白色木造屋,徉躺在濱海的公路旁,襯著藍天、白雲、綠椰子樹,是個值得前往度假休閒的好地方,走進屋內隱約有慵懶的藍調音樂,慢慢地繞旋在這優雅但簡單的PUB店裡,自然加上純樸,有另一種風格在。
彥翔特別在一連串策劃後,向公司請了個長假,放鬆一下過重的壓力,所以來到這裡寬釋自我。彥翔坐在木屋前門右側,一邊看海一邊翻閱累積多期的休閒雜誌,好好享受夏季裏涼風給予的安靜舒暢。
「嗨!老爸。」一位年輕並活力四放的女子,快步地靠近長桌子前,一頭直長的烏黑髮絲,輕垂在肩上,她笑容燦爛地坐下來。
「今天沒有班嗎?」她的父親收拾好剛洗完的杯子,用鐵架子提著走回吧台。
「我特別跟同事調班,回來出航釣魚。」女子隨意環顧四周,正好和要進屋子的彥翔眼神對上,兩人先是一陣尷尬,接著女孩只當作沒事,自己在長桌子面上沾水畫字,彥翔皺著眉困惑地走到吧台坐著,他直覺得那女子全身散發著與海相近的氣息。
「給我一杯夏威夷巨浪。」彥翔向老闆點了飲料。
「嘉萱!幫個忙。」老闆叫了那女子,只見她快速地來到吧台,熟練地調著飲料,一下子一杯藍綠相間的「夏威夷巨浪」出現在眼前。
「謝謝!」彥翔很快地拿著杯子,要往外面走去。
「先生,你的吸管。」女子拿了根黃色吸管給他。這個海的女子,有著凡人不可理解的隔閡,但對彥翔而言,她卻是如此親切溫和。
「不用了,妳不是要出海釣魚?」彥翔的回答,讓女子開懷大笑。
「天快下雨了,不能出海。」她指著遠處的一線黑雲認真地說明。
「原來如此。」彥翔終於了解地點頭。兩人就在期待那場雨的時間裡互相相識。
嘉萱從小就沒母親,父親一個人擔起養育她的責任,在無親人資助下,好不容易找到調酒師這份工作,才穩定經濟來源,現在的木屋是他們尋找好久,才在濱海地方找到,總算飄流二十幾年,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每年旅遊旺季,嘉萱一定請假回來幫忙,這是他們努力所得結果。
不過今天是特別調班,因為她仍然不習慣都市繁忙冷漠的生活,只有在面對海時,她才能體會到自我存在,以及舒發內心的苦悶。彥翔聽了她的敘述,不禁要感謝神的愛憐,讓他學業、事業一路平順,不用憂慮將來,更不用為了小小的挫敗喪失目標,因神的保守他可以說:「有神真好,只要專心仰望祂,就有滿溢的恩典跟隨著。」
「妳相信有神嗎?」彥翔問嘉萱這個問題。
「不清楚,因為我所要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別人從來不會主動幫忙,你說神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嘉萱坦承自己的想法。因她早被現實的環境,訓練必須獨立、堅強,但內心的空虛早已透出她的無助徬徨,這使她加添了一層憂慮美。
「也對!但是今天能認識妳,我相信有神美好的旨意。」彥翔很肯定地說。這時雨停了,天空出現一道鮮明的彩虹,跨著海好美!倆人不語,只默默地看著那彩虹出現又消失在海面上。
回到工作崗位後,這一幕時常迴盪在彥翔腦海中,不免心中有些遺憾!所以有時間就會到那木屋探訪,看看會不會再遇見她?可惜僅此一次。去年彥翔又去了一次木屋,所得到的是歇業,青天霹靂地讓他望著那門發呆許久,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從此連最後的希望亦成為回憶。這件事深深埋藏在彥翔心中,久久不能忘懷那一年的夏季海邊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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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翔!」母親最近為了他的婚姻,到處拜託教會媒人注意,有沒有適合的對象?弄得他心情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拒絕?「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星期天抽個時間,好不容易女方答應要出來。」
「我真的沒空,公司的企劃案星期一就要完成,待會兒我有事要出去。」彥翔盡量推辭這種尷尬場面,因這比開會還難熬。
「說什麼你就是不去?那好!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看要相親或是自己找。」母親下了最後的通牒,彥翔敵不過母親的攻勢,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其實他不是眼光高,而是沒有感動,要他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是件痛苦的事。
「那我可以先辦事情去嗎?」彥翔拿著外套,準備要開溜。
「我可以說不嗎?早去早回。」母親總是疼兒子,也就放他一馬,反正感情的事非人可為,只希望他別說不結婚就好。
彥翔開心地親了母親臉頰,就開著車子直奔茶坊,他的好同伴楊士傑早已不耐煩地,看著他進到茶坊裡面。
「老兄,現在都十一點了,還喝什麼茶?」楊士傑指著手上的錶質問彥翔。
「對不起!我媽最近老逼著要相親,今天也不放過。」彥翔只能很委屈地解釋。
「別在福中不知福,教會的姊妹個個都優秀又賢慧,依你的條件應該沒問題。」楊士傑老實回答。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你忘不了那個嘉萱對不對?別傻了!她是個未信主的人,光伯母那關就不通過,別說要結婚。」楊士傑接下彥翔要說的話。
「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卻仍然不死心。」彥翔內心的衝突點長久以來未有結果,好幾次狠下心不想,但是到最後還是逃脫不了內心的吶喊。
「走!到我家聊聊。」楊士傑看他又這樣憂鬱,只好拉著彥翔往他家坐坐,反正家裡不在乎多一雙筷子。
來到楊士傑家,就可以聽到孩子的呼叫聲,以及看到身為父親的他,溫柔頑皮的一面,這樣的畫面真令人羨慕。
「彥翔,你要不要喝杯水?剛才我的好友來,今天一塊嚐嚐她所煮的菜。」楊士潔的妻子美琦熱情地招待。
「什麼朋友,我怎麼沒聽妳提起?」楊士傑抱著小女兒問。
「是去年在我娘家教會受洗的姊妹,你當然不認識。」美琦替女兒擦擦吃過糖果的嘴。
「原來如此,彥翔今天你是來對了。」楊士傑拍拍好友的肩笑著說。
「美琦醬油沒了,我去買。」嘉萱從廚房出來,正好和彥翔相遇,倆人一陣驚訝,好一段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弄得楊氏夫妻莫名其妙。
「嘉萱。」彥翔積壓內心的苦,好不容易說出他日夜吶喊的名字。
「她就是!」楊士傑恍然大悟,這太巧了吧!
「你陪嘉萱,我們一起出去買醬油。」美琦拉著老公、小孩離開,讓他們倆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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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回流,彥翔和嘉萱又再次碰在一起,只是現在情況是弟兄姊妹。
「父親在一年半前心臟病發作,在醫院治療時遇到美琦的母親,她熱心的關懷讓我非常感激!不知如何報答?直到她告訴我:『我會願意付出,是因為主先愛我,祂是個慈愛、憐憫人的神。』在那當下,嘉萱熱淚盈眶,父親更鼓勵她到教會一起慕道,父女倆人享受這輩子最平安的生活。」嘉萱激動地解釋著,這段苦難的日子,如果沒有教會弟兄姊妹的代禱,他們真的會像孤舟無所停靠。
「伯父人還好嗎?」彥翔遞手帕給她。
「他在今年三月安祥離世,感謝主!我心情很平靜,雖然他受洗後病情未痊癒,但神的恩典夠我用。」嘉萱微笑著,她比以前開朗,加添了屬靈的那份堅定,不再徬徨無助。
「我……」感慨極深的彥翔不知要如何說起,不過他真的很高興嘉萱歸入主懷中,一起同他享受在主裡的喜樂。
「你不是找我?」嘉萱潔亮的雙眼,微揚的嘴角讓彥翔闊野開朗地笑著點頭,倆人在「你不是在找我?」經過三年分離,神的安排讓他們成為一體。
故事總有結束,但神國的道路不會就此結束。繁華的紅男綠女,不是我們單純的心可以面對的。神國的子民,在愛中尋求自己的另一半時,祈求及耐心等候是有必要的,願神旨意在你我中間成全。
(原[青年團契]1998年04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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