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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180期1992年9月)
見證見證:[聖靈月刊]時傳道憶主恩

陳得力

陳政宏即陳得力傳道,目前駐牧真耶穌教會板橋、新埔教會。

奉主耶穌聖名作見證

我叫陳政宏,今年四十一歲,屬於板橋教會。1979年的8月,我剛從二個月的昏迷中醒來。如今所要見證的,即是此事。

忽覺頭部「靶」一聲

當年5月11日上午,早上約五點多,我照慣例到外面晨間運動。我當時就讀淡江大學中文系四年級,再過兩星期就要畢業考了。這天早晨約六點半,我運動完畢要回宿舍。回到門口,我思量自己運動量是否太少?便再伏下身作伏地挺身。平日我可作四十-五十下。這天,我打算作三十下即可。大約作了二十餘下,忽覺頭部「靶」一聲,再做不到幾下,便忍不住翻坐了起來。人坐地上,身體卻大大發抖,抖得來回約有十公分距離。我直覺口中喊「哈利路亞」但仍一直抖不停。因宿舍就在二樓樓梯口,我乃強忍著爬上去,倒在床上休息。心想如此大概會好些。

約八點,一位每早與我一起吃早餐的同學,見我沒去,便在樓下窗口喊我。見我沒反應,乃上樓直接到我宿舍。發現我躺在床上,以為我仍未起床。我被叫醒,因頭很痛,自覺腦血管斷了。乃問他,我臉歪了嗎?(我聽說腦溢血臉會歪)他搖頭。我乃要求他為我代禱(當時他正在慕道,且已受聖靈)。然後倒下又睡。他為我代禱時,我已昏迷,我昏迷後一直到清醒之間二個月中全無記憶。

當日的中午,我未醒,他亦不忍叫我。約二點,回宿舍的叔叔(輩份)回來,告訴我的同學,若情形嚴重該去看醫生。這時才發現叫不醒我。於是立刻找我另一位好友來,將我抬到馬路邊,坐計程車下山到特約醫院去(淡江大學在山上)。

危險的腦導管檢查

到了醫院,朋友先打電話給淡水教會的洪傳道。再打電話給家母。家母立刻聯絡在台北上班的家父及二姊。二姊一進院門,見我躺在推車上,吊著點滴。他叫我政宏、政宏,我都未醒。以其護理常識,知道昏迷如此久,病情一定很重,乃放聲大哭,適逢淡水教會的洪傳道及兩位趕來照顧的姊妹。洪傳道告訴二姊,如今不是哭的時候,要禱告。二姊才猛然想到,對,此時她不可軟弱下去。

特約醫院的醫生看二姊是行家,乃將其領到一邊,告訴他,我患的可能是蜘蛛網的問題(腦血管名稱),又說他院中設備不足,最好轉到大醫院去。再者院中的救護車剛好送修,無法送我。二姊一聽,心中更悲傷,因她服務的醫院中曾有位青年也因腦部蜘蛛網出問題,三天即死去。二姊立刻打電話回馬偕,請主治大夫留下(平常五點即下班)並請院方派救護車來。當晚上七點多,我抵達中山北路馬偕本院。

主治大夫檢查了一番,告訴二姊不是蜘蛛網的病,但亦很棘手,最好請榮總一位陳教授來看看(腦科權威),二姊與這位陳教授亦認識,乃再請他來。陳教授九點多趕來,診斷後,認為最好轉到榮總。但我當時的脈博只二十-三十下,極其虛弱,恐怕一移動即會死去,只好作罷。

第二天,安息日我再被送至竹圍馬偕分院,用腦導管檢查左右腦。此種檢查與心導管一樣,極危險,常有人死於檢查台上。在鼠蹊腺處(大腿窩處)劃兩道口子,將導線穿入血管,隨血液上升至左右太陽穴,再以前頭特殊攝影裝置攝下左右腦。感謝主,檢查經過平安。也發現左右腦皆完全無損。本應再檢查後腦,但因醫生們趕著下班乃結束。

決意靠主病情好轉

五月十八日,我仍未醒。檢查後腦手術勢在必行。檢查這天,傳道、執事,弟兄姊妹們皆到手術房外為我代禱。檢查結果,病因終於大白。是腦幹之下的血管畸形發展,如今斷了。若要醫治,必須移開腦幹,且夾住血管,夾不住的用燒灼使斷血。如此一來,醫生向家父說有四成存活的希望。但四成中包含終身半昏迷狀態。家父詳慮後乃決定暫緩。彼時醫生亦因我身體太弱不敢開刀。二姊有所感,乃對家父說:「我們是靠主耶穌呢?或靠醫生?二者擇其一,不要三心兩意。感謝主!家父深慮後,決定靠主,並同意二姊所言,無論死活不再開刀,全心靠主耶穌。

有一件此時要提及的,就是大姊一家大小,在這一天大人禱告完換小孩,小孩休息輪大人,大家同一心志,以為主必垂聽,事實上主也垂聽了。

當我又送進加護病房,我仍未醒來,但眼卻睜睜的不會閉,護士怕我傷了眼角膜,乃用膠布將它貼住。以後醫生又告訴二姊,我痰太多,由口中又抽不到,若不在脖子割一個洞將噎死,二姊乃請他動手。當醫生手術時,二姊在一旁眼淚簌簌不停。

手術後,我喉上插了三根管子,鼻子插了一根。因難受,我常無意識的伸手將它們拔下來。護士不得已將我雙手綁在床邊。

剛病時,二姊連續三天三夜在院中照顧我,沒有回家,而教會中的弟兄姊妹們也不灰心的為我代禱。5月28日,我轉回中山北路本院,使去看我的弟兄姊妹及家人都方便不少。自從決定不再靠醫生開刀後,我乃漸好轉,雖不能說話,卻已可用眼反應一般情緒。有次弟兄姊妹又去看我,並為我禱告。我趁大家禱告時把一根管子拔掉,藏在床下。大家禱告完後一直找不著,間我在何處我一直不言,後來才指床下。又有次大家禱告後,我一直用手比著一,大家問很多問題,再禱告一次……都被搖頭否定,最後問是否要執事再次為你按手禱告?我才點頭。有一次探病時間,竟有弟兄姊妹及我的同學七十多位,破了加護病房探訪者的記錄,也感動了護士們,特地容許大家在病房中為我代禱。6月4日,經三天的試驗,我不必靠氧氣筒,乃轉到普通病房。

6月27日,板橋張傳道領我出院回家。總共住加護病房二十五天,普通病房二十三天。這期間,在加護病房一天三次會面時間,淡水洪傳道幾乎都到,為我這一息尚存的病中小羊代禱。更有不少的弟兄姊妹自動禁食,長期不灰心的為我向主懇求。

思緒無法連貫

出院後的我仍無法坐立,亦無記憶力。早上事下午忘,昨日事今日忘。除了當下的反應,根本沒記憶。但我卻一再向大姊要求作見證,大姊口答應,心卻很擔憂,以我如此健忘,萬一上台為主見證,在台上把一切都忘了怎麼辦?如何榮耀主名?

這些個日子,家父乃到處接受別人建言,打算用針炙治我,花了數千元請一位台中、一位台北的專家來為我診治。有一位專家的藥是必須用嫩竹烤火使流出汁,再和著吃。家父烤了一晚還弄不到5cc,且我身上也被炙了些疤痕。我在無記憶中告訴家父;我不想再接受這種治療,我要完全靠主耶穌,感謝主,家父亦欣然同意將這數千元的藥放棄,完全靠主。如今我的右小腿仍有一燒灼的疤痕。

7月下旬後,我在腦中開始會自己想事情,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睡著,但想不出是在何處睡著?想用撒溺、拉尿等下策使人叫醒我,但都沒有成功。我亦開始禱告求主,然常分心,禱告到末了,根本和當初所禱內容相去天南地北。當時心中又掛念著兩位參加兒聚交通不便的學生,但所想到此即斷,無法聯貫,思想、意念成了一個圓圈,無法跳出,不知始終。

7月下旬某天,我似乎知道每天下午有人會來放音樂給我聽,其實就是大姊;他依醫生吩咐,天天放音樂刺激我的腦部。我因覺得音樂很叫我傷心,乃懇求主別使我太傷心。我決定使自己專心,所以當大姊來時,我沒理他,只顧禱告。大姊見我禱告,很高興,立刻跪在我身邊禱告,又問我,是否也想起來禱告?自病後,我一直無力起來跪禱,這天乃奮力爬起,跪下禱告。

約禱告了一個多小時,我支持不住,向右倒下去。我立刻奮力再爬起,不久又向左倒下去,我再奮力爬起禱告,後來實在支持不住了,乃用坐跪繼續禱告,自覺好些了便再長跪。感謝主!這次禱告後,我記憶力恢復,開始可以記住事情了。

雖記憶力已復,但自己仍不敢太輕信,怕自己中了魔鬼的甜頭計。直到有一天,偶然摸到自己開過刀的喉部,及平坦了的胸肌,才確知自己是病了一場,雖傷心了一陣子,但感謝主,靠著主,我又堅強起來。

感謝弟兄姊妹的愛心

自生病昏迷到清醒已二個多月,其間時好時壞,左邊身子因血液循環不良,腫成兩倍大。且常吐得滿身,拉得滿床。但這長時間的奮戰,並未使主內兄姊愛心消失、信心減退,大家仍和我在醫院時一樣,為我禁食禱告。

有位弟兄是跑全省做生意的。他每到一地總去教會禱告。有次他到台中教會禱告告,想到我的事,不禁傷心大哭向主哀求。不知情的旁觀者還以為他是為自己犯了甚麼大罪哀哭。另有一位弟兄,竟向主禱告,願減壽十歲給我。這種愛心何等動人!

八月初,家母每早帶我去外頭走一遭。因我仍無法站得很穩,視力亦很差。以後我漸漸可以自己出去走,到後來可以小跑步。當仍須家母扶持時,我連橫越馬路都無能。但蒙主的大愛,不多時,我可以騎腳踏車去守安息日。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可以自己騎家父不敢讓我載的機車。1980年5月1日,我可以開汽車了。1981年元旦,我可以開車上高速公路,感謝主,這是不敢想像的。當初向少年班兒童見證時,曾說希望有一天,主使老師可以開車到教會。如今每星期天兒聚有一部份兒童就是我載的,真是要再說感謝主!

我如今是真耶穌教會台灣總會的傳道者,感謝主!願一切榮耀、權柄歸在主耶穌名下。


作者: 陳得力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9/01/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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