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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512期2020年5月)
藝文特區:靜靜度過、靜靜等待

そよ風

猶記時間一進2020,道聲新年快樂的同時,覺得2020 0101這數字串簡潔有力,就算日子過了月餘,舊曆年間,到了02/02,也還在欣賞著這些數字,不疑日子的靜好,我為這有著對稱數字的一年,私下玩著小遊戲──要在每個疊數的日子來到,快樂自備地,享受數字帶給我的小趣味!

趣味還在心頭,生活氛圍卻有異樣,2020年的狠角色──新冠肺炎病毒風光上演!無人樂意,卻被欽點成為它的宿主,在人歡樂出遊、快樂寒暄、愉悅擁抱時順勢分享,陸、海、空四處佈點,慢火悶燒。自封、自鎖,成為各國各城的安全選項,沒有對手的相互咆哮與對峙,只有自爆、自閉的災情報導。這場還看不見和解跡象也無煙硝的世界大戰,卻讓人人草木皆兵。

這段時間,常聽《詩篇》九十一篇6節被提及:「……黑夜行的瘟疫,或是午間滅人的毒病。」如果我們不狹隘地局限神同在的國度,短短100年間,各種形似末日將臨的災難,輪番上陣並重複地在地球上此起、彼落的發生。居處不同國境,親炙災難的,曾是無數的你、無數的他,只是這次是我們一起,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也成為敦促我們小心防疫的動機。

曾閱讀1938-1945年二次大戰期間希特勒大屠殺猶太人的史實,當時,速速被屠殺者有之、默默被拯救者有之,戰後,或經「紐倫堡審判」揭其面貌,或由倖存者的記憶書寫成書或拍攝成劇(如:《辛德勒名單》、《美麗人生》、《安妮的日記》……),深深呼應著《詩篇》第一篇1節:「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這也點出人在亂世之中,當有的態度。

另有一部由書翻拍的電影《偷書賊》,講述納粹統治下的國度人人自危,猶太人身分低賤到處躲藏,在這樣紛亂局勢中,在德國一個小鎮,一群心性耿直良善的小人物相互照顧、彼此救助,共譜一首大時代的美好協奏曲,影片由一名未真正現身的死神時而幽默、時而冷冽、時而感情充沛地,講述當時的人間故事。其中有一畫面,讓我悸動……。


Max,是位被德國人窩藏在家地下室以避大屠殺的猶太男孩。

某夜轟炸警報奪命般響起,大家紛紛逃命躲進社區地下防空洞。日常絕對不能自由現身的Max,面對存亡之際,要怎麼辦?

當鎮民覺得害怕、不自由地隱蔽時,沒想到卻是他最自由的時刻,他終於能從長期藏居陰暗的地下室走出來,一個人步行在街上,欣賞那夜幕低垂的無垠星空、享受漫步於空無一人的巷道。

死神這樣旁白:「當數萬個靈魂將頭埋在恐懼中顫抖,一名猶太人感謝神讓他仰望星星。」

那一景,呼應著貫穿整片的意象──當周遭的生活如此動盪不安,文字和想像力成為帶著他們逃離現實的唯一精神食糧。

又記起一首譯詩Mother to Son by Langston Hughes(1902-1967),尤克強譯,這樣寫著人生──

孩子啊 我告訴你:
生命在我走來可不是什麼水晶階梯
它東釘西補
處處是裂片
梯板破破爛爛
很多地方連地毯都沒有──
光光禿禿
但是無時無刻
我都在往上爬
爬到平臺
繞過拐角
有時候爬進黑暗
看不見任何亮光
孩子呀 可別轉身回頭
可別在樓梯裹足不前
就只因為感到困難
小心別摔下去了──
你看我也還在爬 寶貝
我也還在往上爬
這生命在我走來可不是什麼水晶階梯



一如《約伯記》五章7節所述:「人生在世必遇患難,如同火星飛騰。」無人能精準預測末日,因主已說:「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獨父知道」(太二四36)。我們甚至不知自己壽數幾何,唯一能做的,是每次與患難狹路相逢時,要提取過往交手的經驗,讓思緒能更清晰,不遺忘心靈曾被印刻的痕跡,勇於婉拒與浮躁共舞。

當恐懼成為主流,慌亂形成了流行,我想另闢蹊徑!我要再一次咀嚼神話語的甘美:「你們得力在乎平靜安穩」,讓心如詩境:「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靜靜度過、靜靜等待……。

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十六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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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そよ風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5/0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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