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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525期2021年6月)
恩典見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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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教會 陳豐美

腰酸背痛是我的老毛病,但也不致影響生活。然而2019年9月起,一場莫名的巨痛,卻使我幾乎痛不欲生。

2019年6月我外出用餐時,因天雨路滑不慎摔了一跤,導致手肘關節裂開,就醫後遵醫囑用吊帶吊起手,三個月後股裂處會完全密合,期間不能運動,不能拿重物,不能再摔跤,這些我都完全遵從。但愛乾淨的我總偷偷用一隻手拖地甚至煮飯,但兩個月來也不覺有何不適,直到第三個月開始覺得都沒動的左肩背腰一直痛起來,而且是不太能忍受的痛。

看醫生,醫生照X光說頸部椎間盤間隙隨著老化變窄,導致疼痛, 開了止痛藥,但吃了絲毫未有緩痛的效果,一星期後回診換藥仍無效,同時也進行復健,因為復健後也沒進步 ,我就懶得去了。外子一直勸說要有耐心,沒那麼快的。

如此忍耐兩個月後,我決定去看疼痛科。醫生安排兩星期後照核磁共振掃描,並要開止痛藥給我,我告知吃了幾種止痛藥都沒效,醫生就開了類嗎啡藥給我。

但回來後我一個星期都不敢吃,怕上癮了。然而有一天痛到不能睡,我挨不過那痛就起來吃了一顆,結果過了兩小時痛感一點也沒減輕,我就大膽再吃一顆,到天亮還是不能止痛,於是我就再也不吃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連類嗎啡藥都無效?

核磁共振檢查結果是骨刺,醫生就斷定是骨刺惹的禍。打算為我做「硬脊膜外注射」從頸椎打入的新療法。而且不是一勞永逸,是約半年就要打一次 。醫生跟我約時間,並且要簽手術同意書,裡面有許多風險,顏面神經受損……,甚至會癱瘓。我們雖答應了,但我心中沒有一日是平安的,最後在要施打的當天早上,電告醫院取消了。

然而,痛,還是火辣辣的在呀!

這次我下定決心:開刀!於是想,既然要開刀就找有把握的。就想到亞東醫院神經外科主任,他是頸椎微創手術的權威。結果他看了片子,再看我左右手都不麻不痛,下了結論,不是頸椎骨刺引起的!要我回淡水看類風濕免疫科。

但又好意地幫我安排做了全身骨骼造影攝掃描。這個檢查是先打入顯影劑,四小時後,再進入一個密閉空間的機器中,不斷旋轉二十分以上。

當時我很軟弱,連走出家門都覺困難,怎可能七八個小時(檢查、加上車程)都在外面呢?尤其是打完顯影劑後那四小時我該如何度過?於是又內縮起來,哭著跟外子說我不做了!外子要我要信靠主,主定幫助我度過的,不檢查怎知病因?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搭捷運出門了。感謝主,當天竟不那麼痛,順利撐過了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到了醫院打完顯影劑,還要等四個小時,又不能回家,我能坐那麼久嗎?

結果出了顯影室,對面就有一間開在醫院裡的簡餐咖啡店,可吃午餐又可休息。裡面的簡餐有養生雞湯,咖啡甜點又都好吃,真是神奇妙的安排。我就平安的檢查完,醫生知我們在淡水路途遠,體貼的說看報告只要外子來就可以。幾天後外子看報告,醫生說關節多處有問題,要我回淡水看類風濕免疫科。

然而類風濕免疫抽了很多瓶血,驗出是乾燥症,可是我沒有此症的症狀呀!我口水淚液都很正常,醫生也不認為我的疼痛與該科有關。就建議我再去看骨科。骨科醫生斷言是骨刺惹的禍,要馬上開刀。

這個時候我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資深神經外科不是說與骨刺無關嗎?

迷茫中主又安排熟識的非相關病症醫生,讓我們將所有檢查資料快遞寄給他,他會和同事研判,最後還是建議我不要開刀。(願神紀念他的愛心)

看了疼痛科、神經外科、骨科、風濕科、復健科,仍找不到病因。我該怎辦?

而時序到了12月,婆婆病危住院一個月,外子停止我一切治療,專注看顧婆婆。

我也灰心了,不想跑醫院,任由疼痛肆虐著。

一月時,新冠疫情開始了,大家都懼怕去醫院,而我另一個難處是:要看哪科?

這時痛感已不只是左側背部,而是頸肩和全部的後背。

我也漸漸失去生活機能,由外子打理所有家事,煮飯洗衣買菜打掃,無能的我只負責吃!即便吃,也要做完至少二十分鐘的伸展運動,才勉強起來吃完一頓飯!

這時的我只有全心禱告,不斷熱敷做伸展運動,並躺著聽線上講道,度過漫長的一天又一天。

我怕天亮,因知道,又要開始一天的奮鬥。時間分分秒秒的存在都是折磨,站著痛,坐著痛,躺著也痛。日子如此,反反覆覆,一天又一天;而我卻是束手無策,任由宰割!

日子久了,終於,我不再勇敢。但也在靈裡有某些變化,應該說還是正向、順服的吧?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曾有如此一段禱告:

「主啊!沒關係的,我祈求這麼久了,我很滿足我的歲數,感激祢同行的歲月,祢可隨時帶走我,我一直有準備的,但不要這麼痛。

我沒有失去對祢的信靠,但我就是不再勇敢,淚水常無聲流滿臉,祢都看到了,我相信。

後來,我連祈求不痛也不求了,心很平靜,只願祢旨意成全,不求祢將這苦杯拿走。

我該受,就受。

時數滿足了,我就可安息祢懷。我知道,更知道,祢知道的。

這不是自棄,是到無求的地步。祢明白的,對不?

約伯在全身受病痛侵襲時,也忍不住問:為何不讓他出母胎即死?

更說:受患難的人為何有光賜給他呢?心中愁苦的人為何有生命賜給他呢?他們切望死,卻不得死;求死,勝於隱藏的珍寶。

我也是如此嗎?也是如此嗎?

約伯的苦難,是聖經中的經典,無人能出其右。我膽敢與他一樣,祢生氣了嗎?

約伯遭這莫大苦難後,又蒙神——祢賜福多活140年,得見他的子孫到第四代,家產比往前多兩倍。

但主啊!我恆常的禱告只是:日用的飲食賜給我,救我脫離兇惡與試探。

一生素樸,對生命、對生活無奢求過。一點也不敢有受苦難後得大祝福的念想!

所以,主啊!沒有關係的 ,是甚麼時候,祢說了算!」

現在你們可看到這篇文章,就知道神並未成全我的禱告,祂繼續存留我的生命!開始展現祂的大能!

當我向神做完這樣的禱告後,我的心開始平靜。而痛,繼續著。

但我學會不住的禱告,一天禱告幾回我也算不了,就是平靜的禱告著。常持續一小時以上的時間。這樣又過了兩三個月。

有一天我在網路上發現一種「肌纖維疼痛症」與我的狀況類似。文中談到這病如何形成還是個謎,但其中有兩項因素我有:一是自體免疫疾病(從類風濕免疫科查出我有乾燥症)二是甲狀腺低下。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那該看什麼科?

其實我看過的疼痛科與類風濕免疫科都有藥針對此症。但醫生都未診出,我知道我不能帶著預設立場去看醫生,他們最討厭這種病人。

於是我與外子商量去看熟識的相關醫生,他聽了我冗長的就醫經過及目前病況,毅然決定是「肌纖維疼痛症」,給我開了相關藥物。很奇妙我當晚吃了藥,第二天早上醒來感覺完全不一樣 竟然不那麼痛了!

從此,我配合一些運動,身體日趨穩定,疼痛仍舊有,但不是不能忍,維持住日常的生活品質了!因此病的痊癒和它的起因同樣是謎。

這場疼痛從開始劇痛到漸緩共約九個月,沒有一顆止痛藥可緩和痛感,最後還是靠著不住禱告,神賜智慧找到病因,得到停損點。

讓我再次深深體會所有的日常都是恩典(穿衣、盥洗、吃飯、走路……),都在述說神在人身上的作為是無微不至、處處都在的。只是我們沒有經歷極大的操練,不能明白體會和感恩的。

這場操練更讓我體會亞薩詩中所說:
我的肉體和我的心腸衰殘;
但神是我心裡的力量,
又是我的福分,直到永遠。
(詩七三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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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淡水教會 陳豐美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6/01/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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