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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爭戰的兵器,……,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堅固的營壘,將各樣的計謀、各樣攔阻人認識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將人所有的心意奪回,使它都順服基督」(林後十4-5)
研究撰文緣起──探究「竹崎鄉內埔村屬神團體如何被呼召出」之歷程
■ 研寫因由與動機
◆ 為何內埔教會的創設與「林悟真醫師及嘉義教會」有密切關係?
昔日資深長執(蔡聖民長老)在見證嘉義地區早期宣道史場合,每每會特別提及「內埔教會的創設與林悟真長老等的『帶職醫療宣道』有密切關係……」1,這種因「帶職醫療宣道」而促使教會成立的背景頗具神祕感,係該會臺灣宣道史近100年來所罕見的,究竟何所指?現值內埔教會創設60週年,正是著手解密的良機。
近代華人具相當特色的基督教團體之一「真耶穌教會」,打從1925年(黃秀兩)由福建省跨越臺灣海峽傳到「Formosa美麗寶島」以來,迄今已創設教會及祈禱所約300間,合計5萬多信徒,教勢排序全臺灣第三;其中,滿90週年以上者依序有線西(伸港)、牛挑灣(朴子)、清水、臺中、臺南、民雄、大林、二林、新港、梅山、羅東、嘉義與新竹……等教會,其中1931年所創設的嘉義教會,又於1960年首度分設「內埔教會」。
本文旨在探索內埔教會開創的淵源及歷程,以緬懷先輩創業維艱、篳路藍縷的風範,體會上主救世救靈的大愛,藉以讓新一代信徒體認「前人種樹」的艱辛,珍惜「後人乘涼」的神恩,並立志承先啟後,將耶穌救世真理的道統、靈統承傳予萬國萬民、各行各業(太二八18-21)。
現擬將所收集之各種文獻史料,系統分析詮釋,並借助幾位當年耆老深度訪談,嘗試「在兼顧臺灣日治、光復初期時代歷史時空背景」下,盡量描繪出「內埔屬基督的團體如何與撒但拼搏、催生」的歷程,本研究擬探索的主題如下:
◎ 序幕及研究動機
內埔第一批信徒「為何」、「如何」歸信?與大林、嘉義有何關聯?
◎ 1940年代竹崎鄉內埔村宗教社會概況──真耶穌教會開創的時代背景(歷史社會大環境)
◎ 1944-1960年內埔教會撒種、孕育與創設七部曲:
(一)1930年代:林悟真原籍番路鄉,1929大林歸信,1932由基隆、北投遷回嘉義;後來遷居至竹崎鄉內埔村,開辦診所,懸壺濟世。
(二)1946年初:內埔張俊仁妻林滿因嬰兒夭折,哀痛過度,引發精神染疾──愛哭鬼附身,林悟真報知福音,大家長張江林悍拒,張俊仁雖願慕道,卻漫不經心。
(三)1946年4月:張俊仁切禱,獲聖靈澆灌,信心大增,體驗趕鬼靈力。
(四)1946年7月:大家長張江林目睹耶穌能力彰顯,終首肯,全家受浸。
(五)1946-1960年:十多戶村民,因重病、魔鬼侵擾,受張家激勵,陸續入信:林春雨、吳國貴、詹景秋、劉標(重義長老)、劉家發等。
(六)1958年:正式成立祈禱所於張江林三合院,開始家庭聚會與兒童教育。
(七)1960年:春季張江林、俊仁父子連合獻地,8月會堂落成,教會創設。
◎ 綜合結論及研究願景
◎ 探索時間範疇:內埔教會創設最初期1944-1960年代。
■ 內埔教會溯源──神國創設七部曲
◆ 1940年代社會、宗教背景:撒但權勢橫行番路、竹崎鄉與內埔村一帶
圖一:嘉義縣市、番路、竹崎鄉與內埔村一帶地理方位圖綜覽2
1930年代出身嘉義縣番路鄉的「蔡獻其、蔡伯宗」家族「神鬼交手、交戰」──「鬼魅猖獗、橫行」不少家庭「頻傳鬧鬼」。此外「嬰兒夭折」成為司空見慣的難言之痛,究其因,固然因當時衛生、醫療條件較差,部份實則與民間宗教咒詛、鬼神法術有關。例如嘉義蔡廷俊回顧:祖父蔡獻其家族(蔡伯宗中醫師、蔡守道長老、臺中蔡提摩太執事等)在番路鄉時期,勳業彪炳、聲名遠噪,遭受嫉恨,而被建築師傅於興建房舍時,暗藏符咒於屋樑,導致落成後,所生的只要是女嬰均相繼夭折;尤其家中常鬧鬼,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即使請乩童作法、請神明鎮守,也無濟於事,被迫將豪華宅第拆除,兒女分散搬遷。3此種民間宗教信仰與詛咒,包括因衛生醫療相對較為貧瘠,全臺灣頻繁衍生嬰孩夭折,嘉義縣竹崎鄉(含內埔村)也同病相憐。
◆ 1931年嘉義教會創設──真光普照市郊村落(竹崎鄉內埔)
圖二:1943年元月10日 日本真耶穌教會 嘉義教會 第八回靈恩會合影4。會堂座落現東門圓環近旁,拍攝時間距林悟真長老將福音傳給張俊仁兩年前。1946-1960期間內埔信徒常來嘉義母會聚會,圖為當年會堂外觀及熟悉的長執同靈【人名辨識】5坐者第一排左四:林悟真(悟真長老)、林獻生執事、蔡聖民執事、林連水、吳國義執 事、黃以利沙長老、村田繁人長老、陳復生長老、須田彼得長老、○○○、朱惠民執事;右二:蔡海濤妻、傅亞拿女執事(?),右六:吳嬌(慧真執事)。最前 排,右二:吳來好倒數第二排,左八:蔡海澤、王道真長老、○○○、○○○、朱陽光長老最末排,右五:蔡真生長老
◆ 1930年代真光照入內埔村──林悟真遷此設診所行醫宣道
1929年在嘉義縣溪口鄉(大林鎮近郊)懸壺濟世的林宗光醫師(悟真長老),醫師娘嚴重氣喘病,身為醫師的丈夫卻束手無策而焦慮萬分。後來,眼見自己曾診斷為「無藥可醫,沒救了!」的大林好友病患陳萬玉(復生長老),五年來,原本嚴重氣喘臥病不起,竟然奇蹟式病癒,沒服任何「仙丹」,只是因為民雄親戚蔡海清(聖民執事)按手禱告,迅即痊癒,向來輕視基督教的林醫師因而興起「探究耶穌」的強烈動機。
未久,民雄蔡聖民執事聞訊,也在蔡海濤老師的引介下,邀請日籍須田彼得長老親訪溪口,聚會證道,隨後按手切禱,林醫師娘當場領受聖靈澆灌,非常喜樂,嚴重氣喘迅即不藥痊癒。
語云「事實勝於雄辯」,總督府醫事專門學校畢業的林醫師,終於願意放下身段,常到設於大林甘蔗崙陳萬玉宅第的祈禱所聚會。歷經詳細查考聖經,發現這個發源自北平、天津的本土教會,與使徒時代所承傳的真理頗為相近,又有與五旬節所領受的聖靈澆灌來佐證,甚受感動,遂於同年5月20日大林(甘蔗崙)教會創設當天受浸歸主。6
歸信後,「在臺灣率先力行醫療宣道」,醫館所到之處,未幾即設立教會,諸如:大林、基隆(1930船醫)、北投(船醫),直到1931年11月3日嘉義正式成立教會的4個月後(1932年春)始遷回嘉義市。7
圖三:學成後不忘回饋家鄉(番路鄉)鄰里(竹崎鄉),關愛鄉民健康,圖為日治時期林宗光醫師(坐者左四)擔任「第一回青年体力檢查於竹崎」紀念照8
幾年後,日本侵略亞洲各國,1937年「蘆溝橋事變」中日宣戰,1941年12月日本偷襲珍珠港,繼而引發「太平洋戰爭」,勢如破竹。直到二次大戰末期,日軍戰事連連失利,制海、制空權落入美軍之手,面臨強弩之末,美軍轟炸機頻繁轟擊臺灣,嘉義地區也無法避免,甚至於連嘉義教會會堂也慘遭「池魚之殃」(燃燒彈貫穿講臺牆面,幸蒙主保護,躲開爆炸),9原住教堂附近的林長老可能為躲空襲,早已被迫避難,遷居於偏遠的內埔,並開設診所,懸壺濟世,神的救恩也因此契機而降臨內埔地區。
當時在林長老遷入內埔前,該村已有蔡廷輝(蔡守道長老的兄弟,蔡月嬌、菊枝的父親)因經營事業之故,由嘉義市常來往內埔。10
(待續)
註:
1. 參〈林悟真長老喪禮 故人略歷〉,蔡聖民執事撰。
2. 本圖取材自《台灣歷史全記錄》,戴震宇著,新店市:遠足文化,2003年,第一版,頁73,筆者翻攝。
3. 詳參蔡廷俊見證,〈主拯救我脫離死亡〉,文收《嘉義教會成立八十週年紀念特刊》,1981,頁149-150。
4. 〈1943年元月10日嘉義教會第八回靈恩會合照〉,林獻生長老遺留,2003筆者獲授權,謹此致謝。
5. 筆者自行辨識(奠基歷年來多位長輩之指點)。
6. 林宗光醫師舉家歸信耶穌詳情參〈我全家蒙恩見證〉,文收《真耶穌教會傳教三十週年紀念刊》,臺中市,1956,頁144-147。
7. 根據蔡聖民執事於1969年的回顧。
8. 筆者2003年所收集老照片,林長老遺族林秀杏提供。
9. 參林悟真撰,〈燃燒彈穿孔而過不爆炸〉,文收《真耶穌教會嘉義教會成立五十週年紀念特刊》,1981,頁49-50。
10. 2021年5月3日近午長途電話採訪內埔的章輝嫂(蔡月嬌),口述1940年代家族史與內埔發跡時期信仰概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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