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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路亞,奉主耶穌聖名作見證:
小弟從小在花蓮的「可樂部落」長大,離家最近的教會是富世教會,母親常常帶我去聚會。在花蓮的生活本該是平靜的,但家裡卻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感謝神,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7歲時,母親就帶我回到南投的埔里,也是從那時候才知道自己認知的父母其實是養父母,而養母正是我的姑姑。
接觸信仰,是從回到埔里之後才真正穩定。從小在家人的帶領、督促與教導之下親近教會、接受宗教教育,但對於信仰,一直沒有什麼很深刻的感受,認為和其他同學一樣,只是一種「宗教的選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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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校生活並不順遂,可能是小時候家裡環境的影響。雖然獨立,但不善於表達,也不太會在乎他人的感受,講出來的話常常引起誤會,加上獨來獨往的個性,讓其他同學誤以為我故作姿態、不好親近。然而我也沒有去解開誤會,只是默默地度過孤單的學校生活。
上了高中,想改變自己,學會和同學好好相處。一年級上學期跟班上同學相處得還不錯,在課業上也相互幫補;但到了下學期,和一位同學產生了誤會,而這個誤會本來是可以當下解決的,但由於自己不太會溝通,導致這個誤會越滾越大,自己也無力去辯解。那位同學甚至煽動其他人刻意與我疏離,僅有少部分的同學還會和我來往,但後來考慮到人情的壓力,他們也不太會主動和我聊天。從那時候,我開始嚐到了被孤立的滋味。說實在的,高中後續的兩年都是這樣度過的;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還是有些遺憾,但當時為了不讓家人擔憂,就一直壓抑在心底。
因為被邊緣化的關係,也影響了學業成績,而且變得有些叛逆,自己成了老師的眼中釘,各種壓力促使我和班上成績後段的同學時常打成一片。記得當時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書包裡裝的不是書,而是為了逃課所準備的便服,然後就跑去網咖虛度光陰,藉著電玩宣洩壓力。
對於信仰,我則抱持著很大的問號,甚至還產生了厭惡感,雖然這段時期參加了總會舉辦的「教員講習會」,也拿到了教員證書,但說實在的,信仰沒有因此長進,內心仍舊非常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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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後,自己有個期許,就是在人際關係上能夠重新開始,也不要再和班上的同學脫節。這樣的意念非常強烈,因此一年級上學期就積極自薦成為班上的資訊股長。資訊股長的事務非常多,所以當時班上選了兩位,自己也和另外一個同學變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為了努力與同學聯絡感情,就參加系上的排球隊,甚至還參加熱音社主唱候補班。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講,這樣的學校生活相當有聲有色,而我也樂在其中。
當生活的重心越來越偏向學校,就會疏於親近神,常常缺席團契的聚會,甚至連聚會的次數也愈來愈少。假使教會的聚會和學校的活動衝突,我就會選擇學校的活動,因此神的管教就來了。原本跟我很要好的另一個資訊股長,和我起了爭執,也是起源於一個誤會。當時的我,說話非常不客氣,導致班上的同學一致地偏向那位同學,而這個錯誤就變成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從此我和班上同學的相處有了疙瘩,大家和我都保持著微妙的距離,雖不至於刻意疏離,但我感到有些難受。不過仗著自己還有參加系上排球隊,仍有其他的同學作伴,不至於與人群脫節,因此沒有積極地改正錯誤。
正當我認為學校生活過得不錯時,在一次的排球練習賽,球被打出了場外,剛好掉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我自告奮勇地去撿球。由於雙眼過於專注排球,以至於沒有聽見一旁的同學大聲叫我的聲音。等我反應過來,才感覺喉嚨好像被什麼勒住,加上跑得太快,我整個人瞬間懸空;不一會兒,後腦勺重重地著地。當下眼前空白,一股難以承受的劇烈痛感直達腦部,精神瞬間恍惚;學長趕緊揹著我去附設醫院掛急診。
事後才知道是自己沒看到網線,導致頸部像被一把利刃輕劃過一樣,留下一道很長的傷痕。記得急診醫師跟我一旁的同學說:「請你跟他同寢室的同學說一聲,今晚每一兩個小時注意他的狀態,如果有異狀要趕快回來急診。」我當下非常恐懼,感覺自己好像隨時有生命的危險。回到寢室時哭了很久,但感謝神,那次的意外並沒有造成什麼後遺症,過了三個月,喉嚨的傷口漸漸康復。
在休息的這段時間,自己思考了很多,尤其是信仰的部分。當時的我,心中埋怨神為什麼讓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那些沒有信耶穌的人,卻過得比我好?憑什麼自己要承受好幾年被邊緣化的感受?甚至懷疑神是不是把我給遺忘了,還是根本就不存在!因為受傷,我暫停了系排的活動,也因喉嚨的傷口影響聲帶發聲而退出了熱音社,等於我之前花心力維繫的學校生活,就這樣成為了泡影!
那段時期的我身心靈相當疲憊,想想,信主也快二十年了,雖然沒有什麼深刻的體驗,但我總覺得無法拋棄這份信仰,而心裡的矛盾與壓力越來越大,導致了長期失眠。還記得當時的我,總是發呆,甚至常常幻想自己罹難的畫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壓力的表現,但確實快憋出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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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非常低潮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教會。有一次週六下午要去參加安息日聚會,一開始還有些遲疑不敢進去,但負責接待的姐妹笑臉迎人,並問我是哪間教會的信徒。那時非常尷尬,因為我連說出自己是這間教會團契的學生的勇氣都沒有!隨後,我坐在會堂裡,雖然沒有很留意領會者的講道內容,但心裡卻有一股暖流,長期積累的壓力好像被一陣風給刮走了;從那次之後,就不再失眠。
這段時間,重新檢視了自己對於信仰的態度,才發現自己與神的關係是多麼地生疏;為了學校而放棄親近神,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基督徒該有的態度!在這之後,參加團契以及聚會的次數開始增加。其實很感謝神,團契的契員一直不斷地關懷,哪怕是一通電話,或是傳一句慰問的訊息,都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大學最後一年,也因著神的帶領,不但與那位同學和好,和班上同學的感情也舒緩很多,就這樣順利的畢業。但在經歷這些事後,才發現自己對於聖經的了解和這份信仰相當陌生,於是開始花時間自我靈修。大學這四年,是自己在信仰上很重要的轉折,也是一個契機,因神的管教讓我有了一個難熬卻充滿恩典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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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之後當了醫療替代役,在南投醫院的健康檢查中心服務。在一次下午,很反常地沒有什麼人來檢查,而自己突然有個想法,要去腹部超音波室裡看看。一般來說,因為隱私的關係,檢查室不能隨意進出;但我一進去,就看到兩位學姐很開心地對我說:「剛好你來,今天有一個放射科的學姐要轉調過來,你正好當她練習的對象。」
當我就定位,學姐檢查到一半,發現我的膽囊有異樣,當時我很清楚,她的臉上滿是驚訝與困惑,連眉毛都快擠在一起了。她和一旁的學姐竊竊私語,隨後叫了主任醫師再幫我檢查一次,只見醫師檢查後臉色有點凝重,用低沉的聲音跟我說,膽囊似乎出了一些問題,而且挺嚴重的,隨後在電腦上敲打一連串的英文字,其中我看到了cancer,也就是癌症的字眼。
當下我的心臟像是漏了一拍,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打擊,久久無法釋懷!醫師叫我趕緊安排手術治療,但我決定跟家人討論,之後就到中國附醫手術,醫師說這是瘜肉病灶,實際上要手術才能真正知道是什麼。感謝神,術後得知是膽囊結石,不過醫師很訝異,因為結石又大又多,而且若再延遲,膽囊很有可能會破裂,造成腹膜炎,甚至危及生命。
這一次意外檢查出身體的病症,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在病假休息的這段時間,我反覆思考,要不是那個下午剛好沒什麼人來檢查、要不是剛好想去檢查室看一看、要不是剛好有學姐要來學習操作超音波,也許哪一天,我就因膽囊破裂而造成難以想像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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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剛好」,應該不只是巧合而已,我當時心裡清楚知道,這是神的保守與看顧。這件事情對我的信仰影響很大,因為一直以來,總是埋怨神沒有保守我,認為自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役畢之後回到埔里,因想要穩定的聚會,就換了幾份工作,畢竟已經體會到親近神的重要性。工作穩定後,開始在教會認真服事,服事的態度也和讀大學以前截然不同,因自己已被主愛所激勵了。剛好那時教會宣布招考神學生的訊息,自己便萌生報考的想法。
但從有這個心志,一直到真正報考也隔了一年多,期間藉著禱告,也不斷反問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對信仰是否忠誠?是否有資格報考?感謝神,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第一年,我很認真的準備,但未通過審核,的確有些灰心。雖然教會的負責人、長輩和家人一直不斷地鼓勵,要我繼續努力,其實我自己也知道當時並沒有完全準備好。正當我灰心喪志的時候,看了右手掌心的傷疤,才發現自己從來不知道這個傷疤是怎麼來的,於是向母親詢問。她表示我兩三歲時,因為貪玩跌倒,右手狠狠地按在一個尖銳的碎玻璃上,傷重到手幾乎快斷了。那時找了好幾間醫院都拒收,感謝神,最後有間醫院肯幫我手術,而且醫術相當高明,讓我現在的生活起居都沒有大問題。母親還說,這位醫師那一天原本要回北部,剛好被某一些事給耽擱,所以留下來值班,才可以為我開刀。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又是「剛好」,心中滿滿的感動——我的生命中居然有那麼多的「剛好」,這一定是神的保守和看顧。我得知後,才真真切切地明白,神沒有離棄我,神的保守也不曾離開我。此後,這件事情就一直放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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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年審核未過的這段期間,除了得知手掌心的傷疤原因外,自己也開始為自己禱告。因為我從小就有很嚴重的暈車症狀,在決心要獻身時,就想到傳道者的工作必須東奔西跑,如果這個症狀沒有解決,之後一定會阻礙事工的進行,所以向神禱告求醫治。
有一次家族旅遊要橫越合歡山大禹嶺,想當然,對我來說是非常難受的旅程,但回程時我才發現暈車的症狀變得很輕微。當下,這困擾了我二十多年的症狀就解除了。內心清楚知道,自己一直為此事禱告,而神也垂聽了。神藉著醫治暈車的事件告訴我不要灰心,因此我更確立了自己的心志。在2021年,也就是報考的第三年,蒙神的憐憫與悅納,順利成為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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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恩典真的足夠我需用,曾經以為我是被遺忘的,以為神的恩典都沒有臨到我,甚至埋怨、懷疑神的存在,而那段迷惘的時間,自己就是像浪子一樣,迷失在屬世的生活中。但如今,因著神的恩典、保守和管教,給予我一次又一次的體驗,讓我回轉歸向神,並且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神就在我身邊。願一切榮耀歸於天上的真神,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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