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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565期2024年10月)
真理論壇:靈修:該寬心度日或恐懼戰兢?

因著亞當一人的犯罪,造成人與神所賜的生命隔絕(弗四18),也就是神人之間有了罪的阻隔(羅五12、14),因此我們就作了神的仇敵(羅五10),陷入軟弱之中(羅五6),成了罪人(羅五8)。而基督卻在此時,在我們還作仇敵、還軟弱、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而死,使我們可與神和好、以神為樂(羅五1、11);免去神的忿怒,使我們不再成為罪人,不再作神的仇敵,可以倚靠聖靈,從軟弱中得以剛強(羅八4)。

我們今天透過悔改、相信耶穌,因信稱義,接受洗禮而得蒙赦罪,成為神的兒子(加三26)。那麼,恢復神人關係的我們、恢復父子關係的我們,要「心存恐懼戰兢」嗎?還是可以有著「寬心度日而快樂」的生活呢?

有人說可以寬心度日,有人說要恐懼戰兢,其實,「寬心、快樂」與「恐懼」看似矛盾,卻可以共存,這是弔詭。如經上記著說:「當存畏懼事奉耶和華,又當存戰兢而快樂」(詩二11)。這裡的「又當存戰兢而快樂」,不就是「戰兢」與「快樂」並列嗎?兩種看似不相搭的情緒和感覺怎麼能並存呢?

《和合本》寫的「當存戰兢而快樂」,《中文標準譯本》譯為「當在戰兢中快樂」,《環球聖經譯本》譯為「帶著戰兢的心而快樂」。人因著敬畏神而在戰兢中,但卻不是發抖害怕,他在神裡面必然感覺到快樂,這是一個進入「神的安息」的人的狀態。人在信仰生活中若單純只有害怕,那麼他的信仰歷程恐怕如過去的文士和法利賽人的教導,只是窒礙難行的教條,是離棄了神的誡命,拘守人的遺傳(可七1-13),是難擔的重擔(太二三4);其實,信仰是與神和好,以神為樂的,可以有著戰兢的心而快樂,這是信仰中看似矛盾卻必須並存的兩種心態。

我們信主後既然免去神的忿怒(羅五9),為什麼信仰中必須「恐懼戰兢」呢?為什麼還需要如此懼怕呢?因我們如今還在等候神的兒子從天降臨,就是從死裡復活的那位,救我們脫離將來忿怒的耶穌(帖前一10)。簡單說,我們如今仍活在世界,仍在等候基督再來,我們仍可能犯罪而不歸向神,因此,我們必須「恐懼戰兢」。

得救雖是本乎恩,也因著信,但得救卻不是「一次得救、永遠得救」,不是悔改就得救,不是洗禮就得救,不是受聖靈就得救,後續必然還要有依靠聖靈得勝罪惡與結果子的過程,因此人必須立志依靠聖靈來追求聖潔,實踐經訓,敬神愛人,這也是本會的十大信條中第九條告訴我們的。因此,雖然我們受洗後已經成為神的兒子(加三26-27),卻仍然可能隨流失去(來二1)。神對「跌倒」的人是嚴厲的,若我們跌倒了會被砍下來(羅十一22),如離棄道理的人就不能重新懊悔(來六6),故意犯罪就沒有了贖罪的祭(來十26),所以我們雖與神和好了,仍必須「恐懼戰兢」做成得救的工夫(腓二12)。

因此,人必須時常透過禱告反省自己,祈求聖靈的能力來「自己責備自己」(約十六8),「自己責備自己」在《和合本修訂本》譯為「指證世人」。我們可說是指出每一個人的缺失,當然也指出自己的過失,不只是針對「偶然犯罪」的事,也針對「隱而未現」的罪,甚至更精進的,也要針對雖然沒有犯罪,但「應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反思。當我們敬畏神,必然心存恐懼戰兢,不隨意犯罪,避免自己落入惡者的試探,並盡心盡力愛神、愛人,竭力實踐神的話語。

而信主後為什麼可以「寬心度日」?「寬心」在教育部的字典解釋為「安心、放心、解除心中愁悶」,我們當然可以「寬心」,寬心的是我們被神憐憫,因著信接受重生的洗,我們成為新造之人,成為神的兒子,隨時隨地都在神的懷抱之下,以祂為避難所,進入神的安息,享受主的平安,如保羅說:「現在我們既靠著祂的血稱義,就更要藉著祂免去神的忿怒」(羅五9),又說:「我們既藉著我主耶穌基督得與神和好,也就藉著祂以神為樂」(羅五11)。

以神為樂,是多麼美好的畫面。我們若真能以神為樂,我們不但不因世界的環境而被這些荊棘纏繞住,反而能脫離傳統風俗的捆綁,脫離魔鬼的權勢,不用看風水、不用看節日、不隨從私慾去追隨世界的潮流,不被罪權給轄制,我們可以在真理中做事,享受真理的自由;縱使自己或家庭有苦難,仍然可以打從心裡喜樂起來,喜樂並非單單因著生活的順境或逆境的變化,而是深切地感受到主的愛。我們彷彿孩子躺在祂的懷抱裡,就算在艱苦中也能感受到平靜安穩,享受非世人所賜的平安;我們能歡呼歌唱,因神是我們的詩歌,我們的喜樂無人能奪去(約十六22),我們的喜樂也得以滿足(約十五11)。

就算我們偶然犯罪了,也能放心地回到祂的面前認罪祈求(約壹一9),我們深知憂傷痛悔的心祂必不輕看,只要真心實意地在心思上悔悟認錯,在行為上改正,有「悔」又有「改」,神必如父親一樣重新接納我們。不是我們不會犯罪,而是祂能不看我們的罪,不算我們有罪(詩三二2),因祂能體恤我們的軟弱(來四15)。我們雖不完美,但願意盡心盡力愛主我們的神,也願意愛人如己(太二二37-40),願意永不止息的向上奔跑,就算偶而犯錯、做得不夠好都沒關係,只要我們願意有著不斷歸向神的心,神就視我們為無殘疾、看我們為完全。因我們已經與神和好,可以神為樂。

因此我們能在愛裡沒有懼怕,可以向神坦然無懼,只要我們的心不責備我們(約壹三21),便可以坦然無懼地來到施恩的寶座前,為要得憐恤,蒙恩惠,作隨時的幫助(來四16);甚至忿怒的大日到了,誰能站得住呢?(啟六17),是我們,是被永生神的印印在額上的我們(啟七1-8),我們當然也可在審判的日子坦然無懼(約壹四17)。

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是要叫你們在我裡面有平安。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十六33)。

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難道是患難嗎?是困苦嗎?是逼迫嗎?是飢餓嗎?是赤身露體嗎?是危險嗎?是刀劍嗎?(羅八35)。

筆者還是必須強調,本文的「寬心度日」絕非平日可以奢華宴樂,讓自己進入試探,沒有了真理的界線,甚至不斷犯罪來得罪神;這裡的「寬心度日」是因走在真理的路上,得著自由,放心在主裡面的無所懼;有主在,我還怕誰呢?沒有任何人、任何環境可以打倒我,順境或逆境,我以神為詩歌,高舉神的名;高興、哀痛,我都能坦然無懼來到主的面前,從祂面前得著安慰、得著鼓勵、與神同樂。猶如摩西遇見絕境,前面無路,後有追兵,然而,神卻為他們開出一條新路。之後,他和以色列人向神唱歌說:「我要向耶和華歌唱,因祂大大戰勝,將馬和騎馬的投在海中。耶和華是我的力量,我的詩歌,也成了我的拯救。這是我的神,我要讚美祂,是我父親的神,我要尊崇祂」(出十五1-2)。

我們不只如摩西在順境中可以頌讚,更要如哈巴古先知在逆境中,仍感受到神的慈愛與憐憫,不發怨言而歌唱說:「雖然無花果樹不發旺,葡萄樹不結果,橄欖樹也不效力,田地不出糧食,圈中絕了羊,棚內也沒有牛;然而,我要因耶和華歡欣,因救我的神喜樂」(哈三17-18)。

我們走在通往永生的道路上,已經與神和好,可以神為樂。今天的信仰不能只是恐懼戰兢,因為信仰不是令人害怕,而是與神和好、是喜樂的;是完全信靠、完全交託的;是有盼望,可以用和平的心與神在一起的。因此我們必須「寬心度日而快樂」,也要因著敬畏神而「恐懼戰兢」,保守自己在神的愛中,直到永生(猶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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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張斯祈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10/01/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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