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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栩
「要用琴歌頌耶和華，用琴和詩歌的聲音歌頌祂」。（詩九十八5）
一直覺得用詩歌來讚美神是最直接、最不含任何贅飾的表達方式，所以也很喜愛這種方式。高中時期，曾參加過教會的詩班，後來因為擔任指揮的弟兄全家移民到加拿大，詩班便由人數銳減，繼而走向解散的命運了。當時，彼此一個眼神，指揮一個小動作，我們便知道對方的意思，也能抓住指揮所傳遞給我們的訊息；至今那種詩班之間的默契，仍令我難以忘懷。所以一到異鄉工作，便積極想加入當地教會的詩班，然而因為工作繁重的關係，一直無法如願。
在偶然的機緣下，參加了那間教會的詩歌佈道聚會，由於那間教會人數頗多，所以大大小小的詩班也為數不少。在芸芸眾詩班中，獨有一群走路蹣跚、步履維艱的成員們特別吸引我，待她們緩緩步上講台的階梯，我才定神一看，她們都可以做我阿媽了！清一色的老阿媽（奇怪，怎麼沒考慮招收阿公成員呢？），有的白髮蒼蒼，有的還挺硬朗，而且全部都不拿歌譜上台，最令人佩服的是有一位成員不但是慕道者，而且腳還行動不方便，這種站在台上的精神，不用開口唱，便令人為之一振了。
沒想到她們不但詞譜全背熟了，而且唱得好極了，雖然每個人的評鑑標準不一，但我一直覺得唱詩能夠感動人才叫好聽，更何況這是在詩歌佈道會唱的。她們唱的全是台語，特殊的嗓音發出來的歌聲，卻是如此地牽動人心，頓時，手臂上毛細孔都擴張起來了。幾年前，參加東部教會訪問時，也曾聽過「長青詩班」的歌聲，正如同此刻的感動，彷彿正合而為一地歌頌著。原來，只要是讚美神的詩歌，不管是否是哪一民族，都是一樣地悅耳動人。
原本以為也許是那天我特別需要神恩典的滋潤，所以才會如此容易被感動。然而佈道會第三天，她們再次上台獻詩，而我也再度被感動，而且比先前更甚之，為什麼她們的歌聲能如此深入人心呢？她們的音色並非特別優美，曲子也滿平實的，分部的部分也不多，那麼，她們是靠什麼來感動人的呢？
望著她們歷盡滄桑的臉龐，我恍然明白，是用生命來唱吧！用她們走過漫漫旅程的人生經歷來唱的；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呀！我的年歲甚至不及她們的1／2或 1／3，更遑論我的人生經歷了。她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呢？想來，是靠著神的恩典！她們在唱，唱那段艱辛的過往歲月，唱那段靠神扶持甚至讓神抱著走過來的日子，如此打從心底、用盡氣力來唱的歌聲，怎能不打動人心？怎能不令人潸然淚下？
我始終認為，用盡生命的力量去唱的詩歌，才能感動人。
(原[宗教教育]148期，1998年6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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