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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月刊第249期1998年6月)
藝文特區:[宗教教育]米勒-一位悲天憫人的宗教畫家

昕感

(Jean-Francois Millet,1814-1875)

19世紀,法國畫壇出現一顆閃耀的彗星--米勒(J.F.Millet),他深刻地感受人們應該互相關懷,在他的內心裏極富惻隱之心,又充滿了宗教情操的獨特性,因此使他能成為最著名的田園畫家,他的畫如同其人永銘於芸芸寰宇之中。

米勒是位以農民題材著稱的畫家,,年輕時從事田園勞動,19歲時在瑟堡學畫,1837年到巴黎,一直到1839年。1844年其〈擠奶女人〉和大幅粉畫〈騎馬課〉獲得第一次成功。從19世紀50年代初期起,農民就是米勒主要關心的題材,米勒的人物畫,幾乎都是動態的--勞碌地工作,只有〈晚鐘〉的人物是靜態,停止工作獻上誠摯的禱告。

米勒的畫大多以人物為主,與自然生活相關連,藉著畫筆、畫布傳達他的思想信息;他的畫之所以如此不朽,乃在於他洞察細微的敏銳力,在他極其平凡的生活中發現不平凡的題材,且能引起人們極大的共鳴,並發人深省。米勒的作品並不多,僅約兩百幅左右,其中油畫僅有八十幅,且多數是小幅的。

1850年米勒畫〈播種〉,1857年畫〈拾穗〉,1859年畫〈晚鐘〉,1863年畫〈持鍬的男人〉,1867年畫〈春〉、〈牧羊女〉,這一系列的宗教情操畫完成之後,米勒獲得了最高榮譽。1867年在巴黎舉行的世界博覽會,米勒的畫獲得首獎;其代表作〈拾穗〉等八件作品均在會場展覽,供全世界的人士欣賞。翌年,他更榮獲法國政府頒發的二等勳章獎,此即法國人之最高榮譽,自此,他的畫作獲得極高評價,且聲名大噪。

米勒一開始作畫就如此地清流高潔,知道他所該走的路子嗎?根據記載:1848年的某日,在一場畫展中兩位年輕人,正在觀賞一幅裸體婦人洗澡的畫,其中一位年輕人問起此畫出自於誰之筆下?

另一位答出:「此乃出自米勒之筆下,這傢伙專門畫裸身女子。」米勒正巧在一旁,聽得再清楚不過了,這二句冷嘲熱諷的話,帶給他極大的衝擊,內心不禁想到:「我若僅僅是為了糊口,而老是畫這些裸體女人像,豈不是我人格上的一大恥辱。」

此事以後,他對妻子蘿美爾說:「妳若答應,我決定不再畫這些裸體畫了,雖然生活會更苦,但是我的心靈才能有真正的平安。」

蘿美爾毫不猶豫地鼓勵他:「一切當照您的心願,勇敢地去作吧!」從此以後他的畫風完全轉變,與在此之前的封號「裸體畫大師」有了迥然不同的改變。米勒夫人的善解人意,鼓勵丈夫,在藝壇上亦傳為美談。

和撒母耳一樣,米勒一生中也有影響他甚巨的人,一位極虔誠的信仰者--祖母,曾對他囑咐再三:「不可忘記你的身份--基督徒,絕對不可做出傷風敗俗,或是淫亂的事情……,應當為永恆的生命而畫。」接受了堅定篤實的宗教薰陶,他從聖經、畫家的典範中,尋找靈感。著名的作家羅曼羅蘭,在《米勒傳》(The popular Library of Art的叢書之一,1920年Duckwoth Co.所出版)曾蓋棺論定地寫著:「米勒身懷勇氣、忍耐、愛心與信仰,照此精神來從事藝術創作,這樣不屈不撓的毅力,正是英雄本色。」

而美學大師朱里亞‧卡素德在他所著的《米勒藝術史》中也為米勒的一生下了一個最中肯不過的註腳:「米勒的作品刻畫出當代一般人民的思想與感情,他一生專注於描繪農夫的田園生活,畫面親切,卻又感人;他是一位高貴且不朽的人性畫家。」

19世紀正是處於人文主義顛峰,反宗教藝術逆流高漲之際,而米勒滿有宗教馨香之氣的畫,猶如十九世紀藝壇上的一朵奇花異葩,宛若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無疑的,他的獨特性獲得世人一致的尊敬與讚賞!當米勒選擇這一條世人看起來艱苦難行的道路時,他的日子固然是更清苦了,畢竟宗教畫沒有裸體畫好賣,但是他並未被惡勢力的逆流所吞沒,反倒成為時代清流的中流砥柱。

現今有多少人假藝術之名行色慾之實,僅為了滿足人們生理的慾望,卻堂堂冠上「藝術」之名。哀哉!今日的基督徒畫家是否應該更謹慎,拒絕陷入「假藝術」的泥淖裏?我們的道德觀、價值觀不應當比世俗畫家更超然?現今不少畫家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解:「宗教題材扼殺了畫家創作的靈魂。」

「我們不願成為宗教題材下的犧牲品!」但是且讓我們翻閱西洋美術史,我們看到拉斐爾,看到米開朗基羅,看到米勒,他們的名字震古鑠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作品甚至流芳百世。

米勒透過他那敏銳的洞察力,與來自於心靈深處神的感動,抒發為畫。這種虔誠的宗教信仰帶給他在平凡的畫布上,流露出莊嚴偉大對人類的愛。尤其是低下勞動階層的生產者,藉由他筆下畫出勞動神聖的思想,提升了人類的尊嚴。他的畫不管是造型、構圖或是色彩,經由他巧妙的配合,不論是對思想傳達或生活情感,都自然地表達了他對人生的獨特感受。而這般集中思想、嚴謹構圖,以及樸實的題材成為米勒藝術的精髓,並且將永遠牽繫著人們的心靈深處。

參考書目:

1.《大不列顛百科全書》,10-319米勒。
2.〈深具宗教情操的畫家米勒〉,郭乃淳教授,《「甘露」月刊》。

(原[宗教教育]148期,1998年6月號)


作者: 昕感
出版社: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出版日期: 06/01/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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