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潔
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神給我一個任務,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得太快,蝸牛已經盡力爬,每次總是往前挪那麼一點點,我催牠、我唬牠、我責備牠,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彷彿說:「人家已經盡了全力。」我拉牠、我扯牠、我甚至想踢牠,蝸牛受了傷,牠流著汗、喘著氣、往前爬。
真奇怪,為什麼神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神啊!為什麼?」天上一片安靜。唉!也許神抓蝸牛去了。好吧!鬆手吧!反正神不管了,我還管什麼?
任蝸牛往前爬,我在後面生悶氣。咦?我聞到花香,原來這裡有個花園;我感到微風吹來,原來夜裡的風這麼溫柔;慢著,我聽到鳥叫、我聽到蟲鳴、我看到滿天星辰多亮麗!咦,以前怎麼沒有這體會?我忽然想起來,莫非是我弄錯了?原來是神叫蝸牛牽我去散步。
今年,有機會繼續做山地輔導服事工作,除了感恩,更帶著一分惶恐的心。因為我即將面對的人、事、物,將與前兩年大大的不同--成功炎熱的天氣、人數眾多的班級,以及一群熱情的阿美族國中生。
如此形容,絕不為過,因為學員們將其特質展露無遺,有純真、有笑顏、更有神所賜的得天獨厚的歌喉和不同的恩賜。因為他們的優秀,更讓我懷疑自己,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能給他們什麼?神要藉著我教給他們什麼?
一直到我寫這篇文章,一直到山地輔導的工作告一段落,我終於能夠了解,神藉著我教給學生的,比我實際做的還多,而神藉著學生所教給我的,更多。原本以為我到這裡來,是要將我所學的貢獻出來;豈知神的旨意並非如此,學生們將他們的困難告訴我們,我分享自己走過的路,彼此都得到造就。
當然,在去之前,我準備了不少的教材,但到了工作現場,因著學生的步調而做了大大的調整。教學時,因只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限制,而急得去吼他們,卻忘了這只是學生成長經驗的一小部分。
不但讓自己緊張,更讓學生難過,一點也享受不到與學生在主裡相處的喜樂,直到我想通了這個道理、放慢腳步,才發覺神在他們身上所彰顯的大能,並不是我所能夠測透的。
我只是神手中一顆小小的棋子,我只是按著神旨意去做行該做的事,與其說我教給學生什麼,倒不如說是和學生一起度過一個月,領著他們共同品嘗神的恩典。
這一個月,過得很累,卻也實在,更高興神願意用我,成為一位山輔工人。回到教會,看到教會裡與我們一起聚會的原住民同靈,覺得神真的很眷顧我們,讓我們有機會能夠付出自己的關心,為他們盡一分心力,更能與原住民的同靈共享神的恩典。
誠如一位學生所說:「將來在天國,我們還要一起唱詩讚美神,現在可以先在一起相處,豈不蒙神悅納?」在主裡,本是一家,更沒有尊卑之別,只有恩賜的不同、只有互相幫補,這麼說來,這個月的辛勞,又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呢?
所值得誇耀的,只有如保羅所說,將來在神面前,彼此站立得住罷了(帖前二19、20)。期待未來的日子,在神的保守之下,能在天國相見,這是最好得無比的事了。
(原[宗教教育]165期,1999年11月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