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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華
年過了,年又來;日子總在來來去去之間,看著手中的文稿,總覺03年來早了,02年竟已來不及說再見。
人生何嘗不是這樣,有時匆忙的留不住,有時難熬,好似日不落,夜不明。但仔細想來,大多時候,我們仍得享平靜安寧。
那天,偶然機會回到嘉義母校,校旁的公園裏,我們一家圍著「捏麵人」爺爺不放。
「耶,老鼠喔……」我總愛打破沉默地說著。只見老爺爺臉好沉,彷彿我們是外太空來的怪物。
「媽媽,那是無尾熊啦,笨!」小兒抗議的聲調,讓老爺爺臉上綻放光彩。老爺爺忍不住抬臉望望小兒,好像找到知音一般。為這一望,小兒一整天都非常開心,因為他讓爺爺笑了……
這些年,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太會「欣賞」;對事與物的要求相對的就銳利又傷人。
曾經,看過世界各地的建築,對台灣的水泥叢林就覺可惜,心想,一樣的工,為什麼不多些設計的心思;看羅浮宮裏琳瑯滿目的藝術品,再見「捏麵人」竟覺粗糙。經歷網際網路的傳輸,竟已無法提筆一字一句地寫封信,等不及那來來回回一星期的折磨。心裏,對事、對物、甚至對人,總覺得「還可以更快、更好、更美。」
今日許多有心為主的工人,也許就因為經歷如何更好,也急切地將效率、評估、控管……套在教會體系上,大家好像真是忙了,可也傷了。在講求愛、重彼此幫補的思維裏,銳利的砌磨,徒然消耗了彼此情牽為主的心了。
或許不該把組織效率與精神混為一談;但是,一味以組織再造為方向,失了型塑人與基督、人與人的氛圍,雖有再造的方法千百種,也徒然勞碌捕風罷了。就像失了目標的風箏,只求放高,卻有千百條線拉扯,最後非但無法高飛,也忘了它飛行的目的。
很多時候,由於我們的「見多識廣」,徒然變成要求他人的框架;在習於要求之間,驅離了善意,拉長了人我的距離,對人是如此,放諸教會亦然。
近年來台灣經濟蕭條,產業競爭失利,保有工作的,忙到過勞死有之;失業的,喪失經濟來源,自殺、殺人有之;人已忘了,除了工作,除了錢,還有些別的。有人說,台灣真是窮,窮得只剩下錢,當錢也沒了,只好一死解脫……。
想想,貧窮不也只是一種生活方式而已。也許過去的那些年,台灣人真是苦了,但教會裏慕道者卻增加了。在得與失之間,彷彿沒有絕對。如果我們真知道人最需要什麼,將會看見教會要努力的方向在哪裏。
在除舊佈新的冷天裏,請記得回到神的懷裏,回到孩子的心,為帶給人歡笑而快樂;在釋放善意之中,為今年的寒冬添加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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