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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婕
「夏天的漂鳥,到我窗前來唱歌,又飛去了。秋天的黃葉,沒有歌唱,只嘆息一聲,飄落在那裡。」
「正像黃昏在靜寂的林中,憂愁在我的心裡已平靜下去。」《泰戈爾詩-漂鳥集1、10篇》
無意間攤開舊的日記本,時值花東公教人員靈修會在本教會舉行。花蓮教會李晨光執事、江珠美老師註與李弟兄都前來與會。從江老師口中獲知李弟兄之妻玉華姐相當關心我、惦記著我,使我真切地體會出「愛是從神來的,凡有愛心的,都是由神而生,並且認識神。」(約壹四7)李執事更對我說了一番很中肯的話,當時還特地將這話記下:「別把禱告視為一個重擔,我們是蒙神救贖的人,將來都要承受天國產業的,理當快快樂樂地度過在世寄居的時光。」因此我決定不要讓「憂慮」、「愁煩」……等自我毀滅的情緒再攪擾我心頭。
逆境的確使人傷心、氣餒,但堅強的人,何嘗不是由此而出,自此常常援引經文來自勉。回顧過往,常常傾心於所作所為,其結果卻非本心所預定。而今再面對此一錐心的失落感時,不僅有學習效法的典範,更有了可傾心吐意的對象。
撒母耳記上三十章第6節詳實記載:「大衛甚是焦急,……大衛卻倚靠耶和華他的神,心裡堅固。」大衛一生充滿著各樣豐富的閱歷與靈性經驗,他原是牧童,在放牧之餘習得一手琴藝,更是一位深藏若虛的詩人,是位驍勇善戰的戰士,同時也是一個流亡者。與約拿單結為莫逆之交,卻也成為掃羅的心腹之患。
從未打過仗的大衛,憑著信靠神的大能,戰勝了強敵歌利亞,成為蒙神重用的開端。但大衛的信心並非平步青雲而蒸蒸日上,也曾退回原地踏步,甚或軟弱至極而有另闢蹊徑的打算。為逃避在上位者的追殺,大衛藏匿至外邦人之地,未料身分被識破「……大衛殺死萬萬,不正是大能的勇士?」……好死不如歹活,遂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裝瘋賣傻、胡寫亂畫,極盡瘋癲之能事。哀哉!一代英雄,何竟如此。
姑且不論是否為明哲保身而使出的苦肉計,當神的兒女一旦踏上小信和屬世的道路時,是很難回轉的,因為無人知道它的終點在何處?君不見「鳥之飛也迎風,魚之游也逆水」,因此大事當前,需全心投入,若迴身退避,則鮮不前功盡棄矣。歷經幾番風雨,馬齒加長,但依然得繼續學習屬靈的功課。
一日亞瑪力人「趁火打劫」,當大衛與部屬打道回府,見這光景,為時已晚。洗革拉城被洗劫一空,大嘆「人財兩失」,大衛的兩「牽手」亦芳影無蹤。此時大夥兒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頻頻向大衛興師問罪。大衛遇著這種難處,無疑地痛苦指數倍增,卻是神催促他回到神面前。
「大衛甚是焦急,……」,難能可貴的是他深知「主啊,本為良善,樂意饒恕人,有豐盛的慈愛賜給凡求告名的人。」進而誠心實意地向神祈求,「耶和華啊,求留心聽我的禱告,垂聽我懇求的聲音。」因他確信「我在患難之日要求告,因為必應允我。」(詩八六5-7)故此大衛心裡得以堅固。如果我們對神不失去信心,前途仍是大有可為的。先有運籌帷幄之中,方能決勝於千里之外。「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抱持破釜沈舟、勢在必得的鬥志,隨從們對大衛的指令能言聽計從。
結果戰況勢如破竹,將亞瑪力人「趕盡」,雖未能「殺絕」,但感謝神,仍能「萬無一失」,凡亞瑪力人所擄去之人財,大衛悉數奪回。
「信就是所見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來十一1)一語道出「信心」是相信我們所不見的;信心的報酬,就是得見我們所相信的。因為神所賜的福,使人富足,並不加上憂慮。其實一般人的生活並非真正忙於工作,大多數的人總是在「懊悔過去」的事與「憂慮將來」的圈子裡打轉。誠然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如此自天上的賜予,豈待他求?欲超拔於罪惡淵藪之上並保守靈命於不墜,惟有仿效大衛倚靠耶和華,心裡才得以堅固。
此刻凝視窗外,蹦跳在圍牆上的小麻雀,似是呢喃又彷彿在歌唱。我擔心驚嚇它們,緩緩起身,不料還是飛走了。過了中秋,秋意更濃,地面上的落葉也愈漸增多。落葉歸根、落葉歸根,試問我們若是葉落了,能否「歸根」呢?在信仰生活上,打一場漂亮的仗,才能奏起得勝的凱歌,安然等候領受榮耀的主,為我們存留的公義冠冕作為賞賜。在這詭譎多變的世代中,能出淤泥而不染、守道不阿,誠然不易,這必須傾注全部的生命。
隨著沁涼的晚風輕輕叩響,不禁回首前塵、佇立現在、放眼未來,我已體會出「正像黃昏在靜寂的林中,憂愁在我的心裡已平靜下去」這般情境。期待明日再聽聞鳥語,同時能擷取生命中豐碩的果實。
註:李晨光執事已於1994年9月30日蒙主召回。其妻江珠美老師則於2002年10月5日被案立為江慈美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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