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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恆忠
巴西,巴西,在森巴的節奏中,飛機降落在聖保羅機場。下機後,來到入境登記處,兩個入境櫃檯前,繞著大約200名旅客的隊伍。等了十分鐘,完全沒有動靜,突然來了一位女仕服務人員,叫著:「不是美國籍的旅客(Non─American citizen),請跟我來。」我們十位左右的非美籍訪客,迅速通關,留下動彈不得的數百名美國人,等著印指紋──巴西政府強烈回應入境美國時的對待。
來到智利,落地簽證,櫃檯前貼著入境簽證繳費表,美國旅客美金100元、加拿大旅客美金55元、澳洲人美金30元……。不同的國籍,忍受不同的待遇。
讓我想到以銀錢買得羅馬民籍的千夫長,也想到從羅馬民籍享得一些好處的保羅。
保羅三度旅行宣道,不顧生命安危,極力將主的救恩之道傳得完全,最後,回到耶路撒冷。當猶太人在聖殿中看到他時,以為他將外邦人帶入聖殿污穢聖地,遂呼喊著抓住他,拉出聖殿,開始打他,甚至想要殺他。危險中,千夫長帶著兵丁從眾人手裡將他救出,抬入營樓,吩咐人用鞭子拷問。
當知道保羅擁有羅馬民籍時,千夫長嚇壞了,因捆綁了他,而且吩咐人鞭打。一個人有了羅馬民籍,一旦被指控,未對質分訴之前,人不可定他的罪(徒二十五16),未被定罪之前,人不可鞭打他(二十二25)。這是當時羅馬轄下,對自己子民的一種保障,也是非羅馬人所沒有的特權。
千夫長用許多銀子,才入了羅馬籍,保羅則生來就是。然而,雖因這民籍免於被鞭打,保羅所倚靠的,絕非羅馬民籍所帶給他的特權。為了主的道,他本來就不以自己的生命為寶貴(徒二十24),且因真正的認識基督,將世上萬事都看作毫無價值(腓三8)。
我們是天上的國民,並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穌基督,從天上降臨(腓三20)。
摩西的時代,希伯來人在埃及為奴已400年,縱然有過自由的遐想,也難免熄滅在沒有止境的和泥、做磚和田間的工作現實中,將近20代的世代交替,百姓在苦工和埃及人的責打下,早已宿命地磨出難以改變的奴才命,對他們祖宗的神還存有什麼指望?能有何所求?神,似乎遠得連做夢都夢不到。
所以,是什麼力量使摩西能卸下埃及王子的尊榮,和王宮裡的一切繁華,心甘情願披上奴隸的外衣,走入那漫無天日的奴才世界,是很難讓一般追求屬世身分的凡夫俗子瞭解的。
因為他信。
作為神的百姓,天上的國民,讓他輕看奴隸的卑賤。寧可與神的子民同受苦害,也不願「暫時」享受罪中之樂。世上的一切,包括令人稱羨的民籍,都是暫時的,天上國民的身分卻是永遠,兩者的重量如何相比?
保羅被抓時,眾人高聲喊叫,說,「這樣的人,從世上除掉他罷,他是不當活著的。」
冒著生命危險傳福音,在營樓台階上本該藉機為自己伸冤辯白,卻轉而見證主耶穌的呼召。當他竭力將真正生命帶給眼前欲置他於死地的眾人時,竟被宣稱:「不當活著。」
是他不配活在世上,還是世界根本不配有他?(來十一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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