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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華
你說,為了「一口痰」堵住,在化療時,她走了。在那之前,你們還彼此交換著抗癌經過與化療歷程。
你驚訝於人的脆弱,雖然病中的你,早有心理準備;但同是病友的她這麼蒼促的結局,還是讓你耿耿於懷,惦念著自己的「故人略歷」還沒完成。
你說,每一次骨痛的襲擊,就像窗外的陣風拂來,擊打即將乾涸的心靈,心中倚靠神的火花快被熄滅。深怕再次遭遇痛楚,在餘悸猶存、緊張與戒備中度日。
雖然,近來似乎控制得不錯,疼痛的時機較少,不過體力變差,體重也直直落,以前要找營養師調理食譜減重;現在疼痛、食慾變差,體重一直掉,已經回覆你二十七歲時的身材了。
不敢停下腳步的你,仍在大學授課。開學了,因為體力差,精神差,嗎啡又打得多,準備上課教材都有點力不從心,尤其上課時根本無法站立太久,二十分鐘已經是你的極限。
即使將授課方式改成學生報告,你在台下補充與帶領討論,學生的反應良好,但三節課下來,雖然僅站不到三十分鐘,還是得在研究室休息兩個小時才能開車回家。
曾經,你想把握人生不多的歲月,為文宣留下信仰與所學領域的精華;沒想到,身體疼痛加劇,藥物控制不易,能夠提筆上陣的時間非常有限,不得不寫寫停停。
遠在加拿大的朋友每年都會來看你,見面之後,你總是想著:明年大概看不到了吧!但,神的恩典卻讓你一年活過一年。
經歷疼痛與隨後心中對於疼痛的恐懼之後,你曾經一個人坐在桌前,想像著自己臨終前的景況:先是有一長段日子跟疼痛搏鬥,想像自己呼吸困難的樣子,最後醫生束手無策之際,決定插管,在插管後極度難受、痛苦之餘,最後一次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然後」,「你」就此消失,這是恐懼的開始。你說:「從小信主,聽了很多道理,自己也曾在安息日聚會勉勵人,可是對於眼睛閉起來後的未知,我跟未信者一樣的陌生。」你以為自己離開神太遠,禱告太少,總是希望繼續為你代禱,求神增添你的信心,讓你有更強的信心去倚靠祂。
曾經希望神蹟再現,解除你的痛、讓你走過這艱難的功課。看著背著嗎啡注射器踏進文宣處的你,讓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求問神,功課在哪裡?在神豈有難成的事?
近來,愈來愈多的「你」出現,代禱是鞭長莫及的你我能盡的最大助力;在人的有限中,祈求神的無限可能;雖然知道,不管病「好」或「不好」,神的結果總是「最好」。但,更希望在「即或不然」中,神能恩賜「出人意外的平安」,在基督耶穌裡保守「你」的心懷意念(腓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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