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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呈習

一.緒論

《但以理書》是舊約聖經中的《啟示錄》,裡面不但蘊含著歷史層面的教訓性及靈修性篇章(一至六章),而且預言了神在歷史上的整全經綸(七至十二章),因此,新約之前的選民,從書中得到不少的安慰與造就;在新約時代裡,道成肉身的主耶穌引用本書的經文,來作為末世論的證言,而使本書成為末世聖徒必讀的生活指南。

《但以理書》的「經典性」早已確證,但是,公元第三世紀「新柏拉圖主義」哲人波爾菲利(Porphyry of Tyre, A.D. 234-305)首先質疑本書的預言性,再經人文主義理性思潮的攪拌,當今世界,除了宗派神學尚重視本書的預言性,在廣大的人文神學領域中,則瀰漫著《但以理書》「後起論」、「杜撰論」的思潮,也就是專注於本書的歷史教訓性,及其象徵隱喻法所呈顯的道德教導,而罔視且不信本書的啟示性。

在以下篇章中,試將從前輩所領受的並伴偕平日所學習的,祈願靠著聖靈的引領,對《但以理書》的預言性與歷史性作簡略探討。

二.爭端的緣起

舊約聖經的「經典性」本是不容質疑的,舊約時代的選民奉之為圭臬,新約時期,道成肉身的主耶穌更多次多方地證實:舊約聖經是神的話語,內中有永生,其內容的總成全是主耶穌的救贖(約五39;太二十六24、54;路二十四45-46)。

使徒時代所傳揚的得救真理,因有聖靈的帶領並神蹟奇事的證實,其傳播情勢猶如泉源崩裂、一瀉千里、洶湧澎湃;在神道暢行的同時,惡者的破壞亦暗潛其中。外在的威嚇、逼迫雖然難擔,但內在思想上的腐蝕更是成為教會變質、墮落、被擄的致命關鍵。

首先對《但以理書》提出懷疑的是,第三世紀的哲人波爾非利,他是「新柏拉圖主義」的第二代掌門人,他不但是個博學的哲人,也是位道德實踐家,只可惜的是,他是基督教的頑固死對頭。

他曾憑藉著淵博的學識以及服眾的德行,展開對基督教的百般攻擊,其中的毀謗、攻擊,在聖徒的堅忍及歷史事實的澄清下,早已消弭得無影無蹤,但是,他對神言預言性的質疑,則留下了深不可滅的致命傷痕。他認為,《但以理書》是馬加比(Marcabees)時代的作品,因此成書之年日應該在主前第二世紀。

三.攻擊者惡酵的發漲

波爾非利的見解在當時並沒立時得到基督教界的回應,但這點異教攻擊者所暗藏的惡酵,竟然經過了一千五百多年之後的十九世紀,才大大地發漲起來。

首先,透過德國啟蒙運動的文學鼻祖雷辛(Lessing),以及理性主義哲學家的泰斗康德(Kant),兩人的大力宣揚與教導,「人本」主義侵入基督教界,波爾非利質疑《但以理書》預言性的論點再度被搬上檯面。

這回的質疑不是從外面的攻擊者而來,乃是那些以「人文主義」掛帥、受過理性主義薰陶之基督教內部博學的神學家們,內在發酵作用的影響是直接的,滲透式地潛入教會是無形的,因此西方神學的學院派主流不但懷疑《但以理書》的啟示性預言,更有不信它的歷史正確性。

他們之所以不相信其預言性,因為他們否認了真神直接神啟「預言」的可能性。他們認為,預言是緣起於那些虔誠信徒們在極端艱難逼迫之時,以歷史上的事件為素材,並且藉所謂的「天啟隱祕文學」的手法來影射暴政,並提出神救治的方案,用以安慰受苦受難中的信徒,這就是所謂的「源於已發生事件的先知性預言法」(vaticinium ex eventu),也就是說先有歷史事件的發生,再有杜撰者的預言靈感。

根據這項預設理論,他們認為《但以理書》中所描繪的暴君正是安提歐庫‧依皮非尼斯(Antiochus Epiphanes),又《但以理書》對此暴君的描述是那麼的準確且詳盡,因此《但以理書》必定是部歷史書,只是以「天啟文學」的方式寫出而已矣!既是歷史書,因此他們把《但以理書》的著作日期定於西元前二世紀中(165B.C.)。至於書中所描述的但以理與他三個朋友的種種故事,也只是一段段編輯而成的杜撰信仰勵志故事。

四.偏差之源

歷史中有許多的聖經學者,他們竭其畢生精力、皓首窮經,但令人扼腕長嘆的是,他們竟然以人的「理智」為中心,存著「不信的惡心,把永生神離棄了」(來三43);他們「不信」,但也是「不能信」,他們「不能信」,是因為他們沒有領受那能引導人明白真理的「聖靈」,倘或他們願意領受「真理的聖靈」,也因為時候未到而有所不能(參:太十三17)。

因此,在沒有聖靈帶領下的「不信」環境中,產生了偏差的研究方法學:「源於已發生事件的先知性預言法」,這是偏差的總源頭;源頭敗壞了,整個研究結果就背道離經;因而他們也提出許多自以為鏗鏘的質疑,這些疑難皆源於「不信」。

五.《但以理書》的預言性

對於《但以理書》的教訓性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但是,要去證明它的預言性亦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人以《但以理書》本身所用的字彙,所出現的專有名詞以及歷史事蹟的內容來證實《但以理書》的真實性,可惜,這樣的論證是無力與貧乏的,反駁者同樣可以舉出更多的反駁例證。

在人為的例證陷入無崖無邊的對抗之際,我們將再次回到真神本身的證言:「從前所寫的聖經,都是為教訓我們寫的」(羅十五4),當我們承認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同時(提後三16),我們也同時承認了《但以理書》的預言性,「因為預言從來沒有出於人意的,乃是人被聖靈感動,說出神的話來。」(彼後一21),也正因為「除了神的靈,也沒有人知道神的事。」(林前二11)

再者,我們如果相信耶穌是道成肉身的神,那麼我們對於祂所說的話就能完全接受。主耶穌談到末期的預言之時,曾經列舉但以理先知的話,這是千鈞萬鼎的活見證。當主耶穌說:「你們看見先知但以理所說的那行毀壞可憎的站在聖地」之時(太二十四15),祂證實了兩件事,其一為:但以理這個人的歷史性,因為主耶穌稱他為先知。其二為:《但以理書》的預言性,因祂亦引用《但以理書》的經文,來作為祂預言末期事件的佐證。

末了,宛如稍晚成書的《彼得後書》證實了保羅書信(彼後三15-16),較但以理稍晚的以西結不但證實了但以理這個人的存在,並且也簡介了他的品德與智慧(結十四14、20,二十八3)。這是「以經解經」的內證,亦是跳離《但以理書》質疑漩渦的最有力外證。

六.《但以理書》的歷史性與預言性

為了便於掌握全書及易於領受,一般釋經者常把《但以理書》截然二元化,也就是說,一至六章為歷史部分,七至十二章為預言部分。這種二分法幾乎成了公然的分段條規;其實不然,《但以理書》全書不但蘊含著歷史教訓性,也記載著對未來歷史演變的預言性異象,並且《但以理書》的歷史性與預言性是交互融合、迭次出現、前後呼應:

第一章,以真神歷史經綸的旨意、國王作育英才的計畫、選民聖潔守身的心志等三個層面為舞台。但以理與同伴們為持守聖潔,而有歷史性的要求,在飲食上試吃十天的素菜與喝白水,但是在真神的歷史經綸中,早早預見未到的三年之神恩。

第二章,雖然是歷史上外邦國王的一個夢,卻是獨一真神對人類歷史的通盤計畫。神藉著巴比倫的國王向世人宣告祂的普世歷史經綸,人類史上預言之長遠性無可與之媲美的。《但以理書》七至十二章的預言部分,亦是以第二章的預言為範本。

第三章,信心三勇士誓死不屈的精神預見了神恩,雖是區區三人的歷史,但是,因著信而得見將要臨到的神恩。

第四章,我們可以看到更明顯的預言性在歷史時空中得到應驗。巴比倫開國大王尼布甲尼撒有關於自己的夢,分毫不差地照著神所預言的時間應驗。

第五章,從巴比倫帝國末代國王所作的夢清楚得知,國家的興起與滅亡全操於真神的手中,並且藉著這個預言性的異象,活生生地被印證了出來。

第六章,當身不由己的大利烏王把但以理扔在獅子坑之後,立刻對但以理說:「你所常事奉的神,祂必救你。」(但六16),藉此,正凸顯出外邦的君王亦能預見真神的救援。妙哉!神智。

第七章以下的異象篇章雖具預言性,但亦蘊含了歷史的教訓性。

七.結論

綜觀以上所論述,讓我們更深深體會神的全能、全智及全知,祂在歷史中預示未來,在預言未來的異象中展現歷史,正如先知但以理的證言:「祂改變時候、日期,廢王、立王。顯明深奧隱密的事,知道暗中所有的,光明也與祂同居。好叫世人知道,至高者在人的國中掌權。」(但二21-32,四17)


Publisher: 棕樹文教基金會聖靈月刊雜誌社
Date: 07/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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